上官燼下意識伸手?jǐn)堊∷难?,掌心觸到她腰間軟肉時,兩人都僵住了。
上官燼指尖像是被燙到了猛地收緊,江小滿也倒吸了口涼氣。
晨光恰好穿過巷尾香樟樹,碎金般的暖光落在他們的臉上,江小滿的發(fā)尾輕輕掃過上官燼的頸側(cè),帶著點(diǎn)淡淡的皂角香。
江小滿起身時,鼻尖差點(diǎn)撞上上官燼的下巴,她錯愕抬眸,發(fā)現(xiàn)他倆距離近得都能數(shù)清他睫毛上沾著的細(xì)小塵埃。
巷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江小滿直起身,理了理衣服,正想繼續(xù)問著,就見上官燼大步疾走的背影。
她抬腳快步追上,揚(yáng)聲喊著,“喂,上官燼,你跑什么?把話說清楚……”
“你這下死心了?”巷子角落的陰影里站著兩道人影,王書吏擰著王夫人的胳膊,語氣里帶著惡意的嘲諷,“人家有了新歡,哪還顧得上你?!?/p>
“不如聽我的,想辦法將那小娘子誘到家中……”
“滾!”王夫人猛地伸手推開王書吏,眼眶泛紅,“你再逼我,我便去報(bào)官,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兩日后,江小滿按照約定,去鐵匠鋪里取她定的菜刀。
回家的路上,她順手又買了些香料,她發(fā)現(xiàn),這地方的香料極其昂貴,一小撮就要好幾十文。
她琢磨著,也不知有沒有香料種子賣,若是能尋到種子,在院子角落里支個小苗圃試種一些,真能成了,倒也是個生財(cái)之道。
也不知是哪條路走錯了,她走著走著,竟走到一處從未來過的河畔,她正想掉頭原路返回,視線卻落在柳樹下那抹豆綠色身影上,“王夫人,你怎在這?”
一只腳已經(jīng)懸空的王夫人聽到江小滿的聲音,將腳不著痕跡地收回來,“是你?。 ?/p>
王夫人側(cè)了側(cè)身,扭過頭,刻意避開江小滿的視線。
江小滿哪肯依她,大步繞到她身前,一眼就看到她紅腫的右臉,杏眸一滯,“他、他又打你了?”
王夫人猛地別過臉,眼眶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熱,她瞪著江小滿,聲音發(fā)顫,卻帶著股強(qiáng)撐的尖銳,“你是故意來瞧我笑話的?”
“王夫人,我若想瞧你笑話,大可不必喚住你?!苯M語氣平靜,“我若想瞧笑話,等你跳了河,再喊人把你撈上來圍觀,豈不是更熱鬧?”
“你!”王夫人攥緊手中絲帕,尷尬別過身,“誰說我要跳河!你這小妮子休要信口開河?!?/p>
“是是是?!苯M陪著笑臉,“是我信口開河?!?/p>
她主動伸手勾住王夫人的臂膀,指尖刻意用了點(diǎn)力,帶著她往離河遠(yuǎn)些的岸邊走,“王夫人,你我皆為女子,你的難處,我雖不能全懂,卻能體會幾分?!?/p>
“只是……人若連自己都放棄,任誰也幫不了。”
江小滿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撿著她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雞湯,挑著合適的不斷重復(fù)著。
“我娘同我說過,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日子再難,尋著一口熱乎飯、一縷暖陽、一朵艷麗野花……就總有撐下去的勁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