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腰上和頭上,留下大片可怖的淤青,要許久才能消散。
護(hù)士用藥油給我揉,看我的眼神帶著憐憫,“你要是遇到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報(bào)警。你別怕,男人再有錢,打人也是違法,”
我知道她是誤會(huì)賀容川是打我的那個(gè)人了,搖搖頭,“他不是,他是救我的人?!?/p>
護(hù)士這才松一口氣,“不是他也要盡快處理,家暴只要開了頭,有一次就會(huì)有第二次,你要是不及時(shí)止損,受傷的只有自己。好好休息,有事叫我?!?/p>
我感激一笑,躺在病床上,聽著身邊病友的呻吟和呼嚕聲,睡的并不安穩(wěn),夢里揮之不去的,都是何生屹目次欲裂要踢死小黑的畫面。
他看起來不是想弄死小黑,而是想弄死我。
可畫面一轉(zhuǎn),是何生屹抱著我嬉笑,摟著我親吻,說,晚晚是我在這世上,最愛最愛的人。
后來,旋轉(zhuǎn)越來越快,她身邊沒了何生屹,只有一些破碎零散的舊物。
小時(shí)候的布娃娃,長大后的戒指,一封封情書,無數(shù)張證明我們相愛的車票和照片,撒歡的小冬
砰一聲,被一巴掌拍的稀碎,只剩下何生屹冷漠猙獰的臉。
我眼睜睜看著它們消失,好似,骨血里的東西被拔出來,痛得把自己蜷縮起來。
“乖乖。”
夢里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只手落在我額頭上,一下一下的撫摸我的頭發(fā)。
小時(shí)候,馮奶奶就是這么叫我,這樣哄我睡覺。
我控制不住眼淚,眷戀地蹭過去。
“馮奶奶,我想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