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鳶把所有烏龜都挑落水中,扔掉樹枝拍拍手,“你這話好沒道理,給她一份,難不成我就不是祖母的親孫女了?她初來乍到,處處都需要適應(yīng),侯府又不缺這點(diǎn)東西,給她又怎么了?”
小姑娘義正言辭,說完又想起那顆紫色東珠。
“真有那么大的紫珠嗎?我看看去。”
她提著裙子從另一邊離開,步履飛快,桃粉色的裙擺如蝶舞蹁躚。
陸續(xù)有小烏龜爬出水面,在石頭上落下一行水印。
陸未吟失神的站在原地,泛白的日頭晃花了眼,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不真實(shí)。
在將軍府的時候,從骨肉至親的父兄妹妹嘴里聽過太多牽強(qiáng)無理甚至莫須有的責(zé)罵,冷不丁被一個只匆匆見過兩回的小姑娘給予善意,一時反倒有些無所適從。
她在想蕭北鳶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在,才故意這樣說的。
尖尖從陸未吟身后探出腦袋,目送蕭北鳶主仆走遠(yuǎn),“四小姐人還挺好的?!?/p>
她還以為自家小姐來了之后會上演雙姝相爭的戲碼,沒想到蕭四小姐如此豁達(dá)明理。
陸未吟沒接話。
人性復(fù)雜,不是一句好與不好可以判定的。
不過蕭北鳶若是以誠待她,她倒是不介意管一管閑事。
回到千姿閣,陸未吟攤紙練字。
她在文墨上實(shí)在沒什么天賦,寫的字更是一言難盡,上輩子在邊疆第一次用嘹鷹傳信,人家看到字條上的字跡,還以為是被胡人截了嘹鷹換了內(nèi)容。
從那之后她就開始練字。
筆桿子握在手里比狼牙錘還沉,每回都練出一腦門兒汗,日復(fù)一日,總算勉強(qiáng)像樣。
尖尖在一旁研墨,看到宣紙上落下的字跡,暗暗吃驚小姐的字什么時候?qū)懙眠@么好了,跟前陣子張牙舞爪的字簡直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小姐寫的什么?”尖尖好奇問道。
怎么有字還有圖?
“兵書。”
陸未吟神情專注。
前世她就是靠抄寫兵書來練字,多抄幾遍就能熟練默下來。
現(xiàn)在默的是布陣篇,穿插著一些陣圖。
額頭沁出薄汗,陸未吟放下筆,“收起來?!?/p>
尖尖應(yīng)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