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易如深捧著唐杏的臉,吳誠在一邊照亮。
易如深看著她的眼睛周圍似乎沾了什么東西,用大拇指輕輕抹了一下,那黑色的斑跡便被他擦了下來。
他看著手指上的東西,問道:“你剛剛蹭到什么了?”
唐杏眼神清澈:“什么?”
易如深說道:“你臉上沾了些黑色的東西,還有些發(fā)紅!”
唐杏想起來了,她掉到水池里,手上蹭了蛇皮上的血跡,她伸出雙手,掌心向上:“是我手上的這些嗎?”
唐杏能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片刻后,她才聽到回答:“嗯!”
是易如深的聲音,她解釋:“我跌進坑里時沾上的,是蛇蛻上面的,應該是血跡。”
易如深拉著她蹲下,他自己則掏出一瓶水,仔細為她沖洗干凈眼眶,隨后告訴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暫時的?!?/p>
唐杏聽他的語氣不似以往堅定,她聽出來了,這事兒易如深都說不準,她的眼睛八成是保不住了!
唐杏哼哼唧唧,感覺天都要塌了,她前面被易如深拉著,后面有吳誠護著,三人又成了以往的隊形,繼續(xù)向前出發(fā)。
唐杏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她心里數(shù)著一共向左轉了兩次彎,向右轉了三次,前前后后走了四百六十九步,這才停了下來。
隨后,她被扶著上了一艘船,額,應該是船,但唐杏搞不懂,這個地方為什么會有船,她懶得去想,只把這些都推到日本人身上,三人開始順水漂流。
現(xiàn)在,唐杏還沒有恢復視力,她自己已經不抱希望了,只能聽見吳誠這一路的嘰嘰喳喳。
她聽著周邊的水流聲,又想起那斷指的話,他說,從墓里活著出來的那兩人,說起水道里的環(huán)境,水道里的水不深,但也到了腰間。
他們順著水道來來回回走了兩個時辰,這才走出去。
古時候,一個時辰相當于現(xiàn)在的兩個小時,也就是說,那伙經驗豐富的盜墓賊,前前后后花了四個小時,才走出這個水迷宮。
唐杏想著,以他們三個現(xiàn)在的狀況,恐怕還要更費時間吧!
想著想著,唐杏就不由得思維發(fā)散了,她腦海里的記憶走馬觀花似的,一段接著一段快速閃過,而她除了見識了些不曾見過的景象,沒找到一絲有關這墓穴的信息。
等到回過神來,她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隱隱看到些光亮,唐杏終于笑了出來,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吳誠坐在她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問她:“你傻笑什么呢?”
唐杏“嘿嘿嘿”,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我能看見了!”
吳誠嘆了口氣:“妹妹啊,你可講究點兒吧,別什么都往臉上蹭!”
唐杏聽他這么一說,又嘟起了嘴:“哼!”
越走,唐杏就恢復得越快,大約十分鐘后,她便恢復到了從前的視力。
此時,她才看清,這水道兩側是高高的墻壁,水道不寬,他們坐著的這艘小木船,堪堪能容納一條,兩邊留出的寬度,還不足一節(jié)手臂長。
唐杏轉著眼珠,左瞧瞧右看看,從沒覺得能看見東西是這么幸福。
她不經意一瞥,瞧見水里似乎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