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牛皮,很薄,但上面沒有任何筆跡。
唐杏翻來覆去,仔細找了幾遍,都沒看到一個字。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伸出左手,慢慢向牛皮靠近,不多時,上面便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障眼法?原來,這是她留給自己的一封絕筆信。
正如唐杏此前懷疑的一般,東晉時期的自己,在獲得三色鐲之后,也同樣得到了戰(zhàn)國時期的記憶,但也僅僅是一些碎片。
她知道無念塵珠的存在,也曾試圖去尋找它的下落,但那時,燕蕩王的封地,與武陵相距太遠,又地處后燕,是慕容氏的地界,她沒有辦法前去。
她在寫下這封信時,不確定這信會落在誰的手中,能不能被鐲子的下一任主人找到,但此時她還并未失去三色鐲,可她又有預(yù)感,感覺自己將時日無多,于是便留下了這封信。
這張牛皮被她施加了特殊的陣法,利用了三色鐲的力量,隱藏了字跡,只有三色鐲才能再次讓字跡顯現(xiàn)。
根據(jù)她獲得鐲子這十年來的觀察,三色鐲可以吸收世間萬物的氣息,在每次被填飽后,其中的力量便會不翼而飛,她猜測有人在控制鐲子,而他們都是被那人選出來的繼承者。
但一定要小心,這鐲子不是萬能的,如果吸收的力量超出了鐲子本身能承受的力量,那多出來的氣息便會侵入人體,她在這上就曾吃過一次虧,嚴重的話,可是會出人命的。
至于息魂鈴,她則發(fā)現(xiàn),在鈴鐺下掛上一串金屬片,便能吸引附近的鬼魂出來,她在替人捉鬼時,經(jīng)常會使用這個方法,鬼魂似乎很喜歡這種聲音。
而白澤淚,是她根據(jù)某個指引,在一座古廟中找到的。她一度以為,這指引不像是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更像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只是,她根據(jù)那些片段的記憶,推斷不出,為何自己會被選中,也總結(jié)不出她和前任繼承者有和相似的地方,只盼著將來能有人解開這些疑惑。
在這張牛皮的背面,畫了一幅地圖,那是這片虛海的地圖,這白澤淚不知經(jīng)歷了幾任主人,里面早已不止一片虛海,城市、山川、河流皆被吸了進來。
但不管這里的景象再怎么變化,白澤淚始終都是因為虛海才形成的,子珠的位置不會改變。
在虛海的中央有一處海水逆流的地方,這里兩個方向不同的水流形成了一股旋渦。這個旋渦位置隱蔽,整個世界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看得到,這個地方便是子珠的所在。
唐杏看著這幅地圖,與她現(xiàn)在看到的景象不大相似,這里現(xiàn)在多了不少東西,但子珠所畫的地方,應(yīng)該被一座山峰擋住了,她想要找到子珠,必須要繞到那座山后。
唐杏皺了皺眉,這段距離看上去可不近,她已經(jīng)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身體經(jīng)不起長途跋涉。
此時她有些愁眉不展,想到還要翻山越嶺,恨不得自己長出一對翅膀出來。
她看著清音寺前的路,又看了看那座山,讓她翻山是不可能的,山下是城市,城市里的道路要平坦很多。
唐杏決定從山腳下繞過去,為了爭取時間,她先上了寺廟的二樓,拿出一張白紙,簡單地將這座古城的街道畫了畫,試圖找出最短的路線。
在準備充分后,她這才背上背包,再次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