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
付然聽著自己的心跳,像是一下下砸著鱷魚玩具的牙齒,明知卻又未知地等待著下一步。
“終于。”
他聽見宮祈安的聲音悶悶地從耳側(cè)傳來,但似乎只有一部分,而剩下的都沿著頸窩的皮膚、肌肉、骨骼隨著聲帶的低顫蔓進(jìn)了身體。
“……終于什么?”他一動不動地開了口。
而宮祈安卻緩緩起了身,半環(huán)住他的胳膊很慢地一寸寸收回,最終停在了肩上,那微微施力的掌心很熱。
“終于不用再裝了?!睂m祈安說著深深吸了口,那語調(diào)仿佛這屋子里的味道比他那浸著冰球的酒液還醇香。
付然轉(zhuǎn)過身,讓那只手從肩上滑落。
“你在裝什么?”他盯著宮祈安因為酒精而變紅的眼白接著問道,“又在裝給誰看?”
宮祈安聞言先是安靜了兩秒,接著就笑了,他離開鏡頭和人群后的笑就不那么紳士了,眼角尖尖地微微彎起一道明顯的弧度,
“我可從來沒裝給你看過,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你現(xiàn)在好像……不太信我?”
“是么,”付然微微上前一步,他的手貼著宮祈安的腰側(cè)伸了出去,宮祈安的視線不知是沒想到還是酒精的緣故,慢半拍地垂下來。
付然握著鑰匙,插在了宮祈安身后的鎖孔里,他擰了兩圈,在落鎖的碰撞聲中淡淡道:
“信任來源于了解,宮老師,您是不是把我想得太盲目了?!?/p>
付然收回手,從鞋柜里拿了雙一次性拖鞋扔到了宮祈安腳邊,
“換鞋,進(jìn)來?!?/p>
付然抬手拍開了燈,屋內(nèi)的陳設(shè)展露在眼前,很干凈,是那種井井有條的利索但又不會過分的規(guī)整。
很舒服,還是這種感覺。
宮祈安站在原地閉了會眼睛,之前幾乎把他晃得天旋地轉(zhuǎn)同時也隨之而來的惡心感頓時輕了不少。
“外套可以掛在那,”付然指了指旁邊的衣架,“我去倒杯水?!?/p>
宮祈安隨意應(yīng)了聲,走到窗邊,外面是一個露天陽臺,上面掛著一些已經(jīng)晾干了的衣物,一看就都是些付然的風(fēng)格,除了一條豹紋三角男士內(nèi)褲。
“付然?!睂m祈安轉(zhuǎn)身走回客廳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