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王并不歡喜,因為大王擔(dān)心孩子不是你的?!?/p>
“胡說什么!”呼延吉沉聲道。
江念確實是胡說,按照月份算,這肚子才只一個多月,怎么算都是他跟她在歸途中有的。
不過是江念想借這個話頭牽出另一番話來。
“今日妾身見到一人。”
她見到阿麗娜后,便一直思忖呼延吉為何要帶阿麗娜回夷越,而且阿麗娜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
若說因她困于九澤臺一事,可她事先已告知呼延吉,并非烈真迫她,呼延吉也沒過于計較此事。
為何突然添恨,把一個不相干的阿麗娜擄了來?
思前想后,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知道了阿麗娜給她下藥一事,并且將人事不知的她送到烈真手里,于是呼延吉記恨上,有仇必報是他的性子,不僅要報還要加倍。
再之后會發(fā)生何事,不言而喻。
以她對他的了解,若說為救蘇和她求烈真以至陷于窘境,這事呼延吉還能忍,可阿麗娜給她下藥,呼延吉絕不能忍。
他在大夏境內(nèi)不發(fā)作,一直忍到快要離開之前,暗地里讓人把阿麗娜以海船運(yùn)走,然后以阿麗娜引烈真來夷越。
也就是說,夷越使臣一行人還未啟程反途,阿麗娜已在渡往夷越的海船上了。
這只是江念的猜想,可能不全對,卻也差不離。
呼延吉安靜了一會兒,倏忽一笑:“沒有的事,阿姐多想了,這孩子怎會是別人的,腹中的孩子只能是我和你的?!?/p>
江念拂開他的手,她清楚,這件事不能糊里糊涂隔在他們之間,需得掰扯清楚,否則就是一個暗瘡,不知道什么時候破裂,待那時,才是真正的惡心。
“大王是不是知道我被人下藥的事?”
呼延吉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頹下,終是說道:“是,若不是魏家兄弟阻攔,那日他別想活?!?/p>
如果江念下藥后被烈真得了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么之后在她住九澤臺的那段時日,不用想就知道會發(fā)生何事。
那夜他潛入她的房里,她驚恐憤怒地叫出烈真的名字,當(dāng)時他并未多想,可知道下藥一事后,就不得不多想。
江念想起離港后,呼延吉并未同她一道登船,之后她問他,他的說法是同烈真商談經(jīng)貿(mào),如此說來他以阿麗娜為質(zhì),引烈真前往港口城。
呼延吉的脾性江念再清楚不過,記仇且手段狠戾,從來不是什么溫良的主兒。
這是他生長環(huán)境造成的,他若良善只怕在大梁為質(zhì)時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曾經(jīng)欺負(fù)過他的人,沒一人不被他報復(fù)的,甚至有些人不知哪一天就失蹤,再沒出現(xiàn)過。
當(dāng)年有個官宦之子,吳家大郎,因?qū)粞蛹赞o羞辱,后來呼延吉給他的馬投喂瀉藥,還在馬鞍上附膠,若不是江念看了綠皮書,都不知這事是他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