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雨傘,遞給門童,跟著迎賓往五樓包廂走。
「謝謝,我自己就行?!?/p>
顧近之多年的習(xí)慣,來這里吃飯,只選五樓最里面那間包廂。
這路,我熟。
就在我要敲一下包廂門走進去時,我聽到顧近之的朋友問他:
「今天下雨,你不提前去接嫂子下班?」
顧近之抿了口酒,有些不以為然:「接什么接,她又不是不認路。」
身旁有人起哄:「呦,快到手了,裝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紛紛加入:「不是說上個月跟她回去見爸媽,婚禮什么時候辦?」
顧近之砰地一聲,將酒杯隨手放在桌子上,神情不耐:「什么婚禮,再說吧?!?/p>
全場鴉雀無聲。
盛卓然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寂:「不是,兄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再說吧?被人甩了?」
顧近之揚了揚眉:「你們什么時候見我被甩過?!?/p>
一道不以為然的女聲響起:「你從未對任何一位女性產(chǎn)生過持續(xù)三年的興趣,也未曾主動追求別人超過三個月,你從來不跟任何女人談婚姻。你沒做過的事太多太多,卻唯獨為余不尋打破了所有記錄。如今被她甩,也不是不可能。」
包廂里發(fā)出一陣哄笑聲,夾雜著嘲弄顧少的話語。
「別鬧了!」盛卓然正了正顏色呵斥眾人,看向顧近之:「到底怎么回事,余家父母沒看上你?」
「不是?!诡櫧野闪讼伦欤患膊恍?,「是我,突然沒那么想結(jié)了。」
詫異聲四起,盛卓然彎唇笑笑:「你就裝吧,這朵高嶺之花你眼巴巴追了三年,舍得不要?」
「高嶺之花?」顧近之嗤笑一聲,「你如果看到她爸媽是怎么對她的,也會跟我一樣。」
「一樣什么?」
「一樣覺得她不過如此?!?/p>
2
剛走進研究院的大樓,門口劉叔自然地問我:
「還加班,顧先生沒來接你嗎?」
四年前,顧近之開始追我,變成研究院的??汀?/p>
他的出現(xiàn),大家都習(xí)以為常。
我突然想起剛才在包廂外面聽到顧近之說的那句話——
「我就是覺得,也沒必要一直捧著她?!?/p>
「別的女人都能做小伏低,她怎么就不行。」
我點點頭:「我今天開車了。打算再上去看看研究生的論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