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興許是它看自己兄弟被揍得更慘,也稍稍悻悻焉。
而剩余湖中的靈鶴依舊警惕地看著來人,只是再看到那只其貌不揚的跛腳白鶴,少了原有的嗤笑和鄙視,多了幾分敬畏和慌亂。
“剛才沒聽清,你再吹這玉簫試試?!背酥鴨螇m的劍回去的時候,云雀不由對穆平安道。
單塵也抬起臉來。
穆平安道:“下次吧,我都跟白鶴說好了,讓它聽到聲音便來找我,它才剛歇下,如果聽到聲音就過來,挺輾轉(zhuǎn)的,沒必要?!?/p>
云雀不開心地偏向一旁。
果然有了新寵就開始對它冷淡了,一點小要求都不滿足。
穆平安問:“怎么樣,你想聽它的聲音嗎?它有什么不同的?”
云雀跳到另一邊。
它才不說玉簫特別,還有什么東西能特別過它,方才一剎的麻痹,應(yīng)該只是它的錯覺。
游暢道:“這玉簫的聲音好像很特別。”
“特別嗎?”穆平安沒覺得,不就能吹響嗎,“特別也很正常吧,它這么短,確實跟尋常的蕭不一樣。”
單塵也不想探究了,但凡穆平安隨手拿出的器件,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實深究其理,世間所有樂器,哪怕是同類樂器,看起來再相似,發(fā)出的聲音其實都有微妙的不同。
就像這世間沒有完全相同的樹葉,沒有完全相同的雪花,世間也沒有一樣完全相同的器。
唯有煉耳后的煉器師,或者聽覺極好的獸類才能甄別每一種聲音的不同。
之所以說煉耳的煉器師,是因為頂級的煉器師聽音辨器。
頂級的器均只有“一缺”,而當(dāng)器被敲擊震動時,頂級煉器師能聽出起“一缺”的所在。
徒手?jǐn)嗥?,徒手廢器,便在于避實擊虛,其“虛”便是指“缺”。
確實還想再聽一次啊,游暢聽他婉拒,也不好意思再提。
反正只要跟著穆平安,下次他需要白鶴的時候,自然會再吹響此簫。
游暢退而求其次:“你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我姐姐留下的。”穆平安道。
單塵再次從他口中聽到“姐姐”,沒法不去好奇。
似乎所有與他姐姐相關(guān)的東西,都非同凡響。
典籍是,鐮刀是,這柄玉簫也是。
他這位姐姐,究竟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