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寬敞人多,又有絲竹管弦之聲。
幾位王爺坐在一起,倒不至于輕易便被遠處席位的人把談話內(nèi)容聽了去。
宣王被簡王的這聲“太子哥哥”激起雞皮疙瘩,沒好氣奪去他手里的酒盞。
“吃吃吃,看你都醉成什么樣了!也是要成婚的人了還成日里沒個正形!”
簡王撇著嘴跟宣王較勁,駱峋懶得搭理。
倒是坐在太子左下首處的慎王先看了眼胖簡王,隨后沖太子舉起酒杯。
“恭賀太子即將喜得麟兒。”
慎王武藝不俗,耳力自是也好。
加上沒了信王三個哥哥在,他的席位就離太子最近,所以剛剛海順向太子耳語報消息時讓他給聽了去。
這會兒慎王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叫周圍幾個皇子都聽到的程度。
一時間便都看了過來,紛紛要學慎王道賀,被駱峋一個手勢制止了。
“滿百日再賀不遲?!?/p>
慎王挑了一下眉,頗有些意味深長。
要知道宮里這地方,活不過百日的皇嗣才是常態(tài),這人倒是沉得住氣。
正想著,太子忽然看向他。
“五哥今后管住自己的耳口為好,此時周遭皆為兄弟,孤亦不與你計較。
但若讓旁人知曉你窺聽孤與人談話,難保不會扣五哥一個‘窺伺儲君,圖謀不軌’的罪名,是時父皇可不會縱你?!?/p>
慎王本來剛要笑,哪知轉(zhuǎn)眼聽了一耳朵訓誡,且他一個當哥哥的被弟弟訓誡。
慎王的臉頓時青了黑,黑了青。
所幸他臉本來就黑,倒叫人看不出旁的顏色,只能看到他神情僵硬不好看。
于是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渾當沒看出兩人間的火藥味,繼續(xù)該做什么做什么。
子時一到,宴席準時結(jié)束。
駱峋迅速處理完手頭上的事,而后看似從容淡漠實則腳下匆匆地往回趕。
也沒回元淳宮。
徑直就來了永煦院。
知道檻兒正值緊要關(guān)頭,駱峋禁了人通報。
得知她進了產(chǎn)房還沒開始生,駱峋便先去了正房,耗時不到一刻鐘沐了浴。
又仔細去了口中酒味。
換了身干凈的袍子才往產(chǎn)房走。
袁寶見狀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扯海順袖子:“爺要去產(chǎn)房干爹您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