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回了住處,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別的,她發(fā)了兩天高熱。
隨后讓望晴沒想到的是,等她退了熱,意識終于清醒時她聽到了一個消息。
——孔太監(jiān)死了。
據(jù)說是他前天晚上在屋里翻箱倒柜找東西,摔了一跤絆倒了置物架。
架上的一件禮器掉了,孔太監(jiān)倒地時太陽穴剛好撞到禮器上尖銳的地方。
人便這么死的。
首飾庫的大伙兒都這么說,似乎也沒人對孔太監(jiān)的死法產生任何懷疑。
然而望晴卻是知道孔太監(jiān)絕不是這么死的,因為前天晚上正是孔太監(jiān)意圖對宋檻兒行不軌之事的時候!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天幫著孔太監(jiān)把宋檻兒送進他屋里的兩個人,居然也沒有站出來質疑他們干爹的死。
望晴想不通其中關節(jié)。
更不知宋檻兒當時對孔太監(jiān)做了什么。
但望晴知道她解脫了。
她不用再受孔太監(jiān)的脅迫和欺辱了,她把這件事當做恥辱深深埋藏在心底。
可就是這么一件被她自認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的舊事,竟在聽到雁荷聊起干花的效用時被望晴想起來了。
尤其是宋檻兒被孔太監(jiān)邊脫衣裳邊摸的那一幕幕,便猶如皮影戲一般。
一遍遍地。
慢動作地在望晴腦海里重復。
為什么?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
望晴當時看著雁荷一張一合的嘴,心底的念頭仿佛驚濤駭浪般瘋狂翻涌。
她想,是啊。
宋檻兒的身子被一個老太監(jiān)玷污過,她身上甚至還有那老太監(jiān)的口水。
宋檻兒早不干凈了。
早臟了。
既如此,她憑什么能做主子?
又憑什么能得太子的青睞飛上枝頭變鳳凰?哪來的資格擺主子的譜呢?
那么臟的人。
以前不去想這件事的時候沒覺得,一旦想起,再回憶之前伺候宋檻兒的情形望晴只覺喉間一陣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