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很多的糖,沒那么苦了,肉餡里有一股澀味。
文可歆只能看到‘她’能看到的視角,聽到‘她’能聽見的聲音,卻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就這樣重復(fù)機械的夾菜和咀嚼,每一口都嚼了很久,仿佛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完成某個艱難的任務(wù)。
好寡淡的夢境,和前幾天的夢境完全無法比較。
混淪的理智和清醒的理智相比,就像是一條飛速流通的閉合電路上,被加上了很多的電阻絲,電流的路徑被迫經(jīng)歷更多的彎彎繞繞,艱難的抵達(dá)終點。
文可歆在想,她做夢能看到對方的契機是什么?
只是剛好因為對方是個連環(huán)殺人兇手嗎?
一直以來站在自我本位思考的人,頭一次萌生了錯位的想法,如果開始雙方連接的契機,并不是她呢?
如果她只是一個被選中的可憐人呢?
本身做夢能和其他人連接已經(jīng)是一件用正常邏輯和科學(xué)理論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
基于這件事情,衍生出來的任何問題,都同樣無法用正常邏輯和科學(xué)理論去解釋。
這一切的源頭到底是自己還是‘她’?
原因是什么?為什么是自己?
以后還會一直和‘她’捆綁嗎?
什么時候會停止呢?不會一直都沒法中止吧?
誰先開始?
有一方死亡才會結(jié)束嗎?
好多問題。
文可歆就像馬戲團(tuán)的小丑一樣,不停地往空中拋出球,艱難地在獨輪車上完成表演,球一個個又砸落下來,只能應(yīng)接不暇地重新拋出一個輪回。
味同嚼蠟的進(jìn)食終于解釋,文可歆看著‘她’起身,拖著飽腹過后沉重的步伐走進(jìn)了房間。
陌生的房間,熟悉的上床下桌。
‘她’似乎想爬上床,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力氣,最后選擇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她’在床沿拼命伸手,依舊夠不到枕頭。
‘她’放棄了,就這樣抱著被子,躺在地板上。
隨著身體的平躺,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文可歆清醒著意識到,‘她’不是很清醒。
孩子就這樣吃飽了就睡,也不上床,就這樣躺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
年輕就是好,吃飽了倒頭就睡。
不對啊,‘她’光吃菜也沒吃飯啊,不至于暈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