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時聽到他在身后嘶吼:“您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就一次!“
回答他的是大門沉重的閉合聲。
11
我們去墓園安置修復好的玉牌時,遇到了罕見的雙彩虹。
金漆勾勒的裂痕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顧沉淵輕聲說:“小煜要是活著,應該會是個溫柔的孩子?!?/p>
我握緊他的手。
回家路上,一只瘸腿的黑狗不知從哪里跟了上來。
它嘴里叼著一朵小野花,輕輕放在我腳邊后就乖乖坐下,濕潤的黑眼睛讓我想起大黑最后一次看我的眼神。
“要養(yǎng)嗎?“顧沉淵問。
我彎腰撓撓它的耳朵,小家伙立刻親昵地蹭了蹭我的手心:“就叫它平安吧。“
夕陽把三個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年后的深冬,我偶然在城郊的貧民區(qū)見到了顧懷瑾。
那時我剛從墓園看望小煜回來,車窗外的寒風呼嘯,路邊一個佝僂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人裹著件臟兮兮的棉襖,在垃圾堆里翻找著什么,動作遲緩得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當他不經意抬頭時,我差點沒認出那張臉——那是顧懷瑾,曾經意氣風發(fā)的顧家大少爺。
“停車。“我對司機說。
顧懷瑾顯然也認出了這輛勞斯萊斯,他先是呆立在原地,隨后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