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霜默默地為李軒卸下外甲,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被兵器劃破的淺淺傷口,是在制服魏忠死黨時留下的。她眉頭微蹙,取來金瘡藥,用棉簽蘸著,小心翼翼地為他涂抹。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疼惜。
“嘶……”李軒故意倒吸一口涼氣。
“弄疼你了?”蕭凝霜立刻停下動作,緊張地看著他。
“疼倒是不疼,”李軒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清麗容顏,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嘴角上揚,“就是覺得,我這太子妃,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樣子了?!?/p>
蕭凝霜的臉頰“唰”地一下紅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力道卻放得更輕了。
房間里一時間只剩下沉默,但氣氛卻不再尷尬,反而有一種溫馨在悄然流淌。
“今天,謝謝你?!笔捘吐曊f道。
她謝的,不僅是他為蕭家清除了軍中隱患,更是謝他,在那種危急關頭,依舊選擇相信她,相信她的父親。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李軒握住她正在上藥的手,將她拉入懷中,輕聲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誰敢動他們,我便要誰的命?!?/p>
他的話語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蕭凝霜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感受著那份獨屬于她的安寧,緩緩閉上了眼睛。
冰山,早已融化成水。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極輕的鳥鳴。
李軒眼神一動,是荊云的信號。
他輕輕拍了拍蕭凝霜的背,柔聲道:“你先休息,我還有些事要處理?!?/p>
他起身走出房門,荊云早已在廊下等候。
“殿下?!?/p>
“說?!?/p>
“京城來的密信?!鼻G云遞上一支小小的蠟丸,“您借魏忠人頭震懾北境的消息,已經(jīng)傳回去了?!?/p>
李軒接過蠟丸,用指尖捻開,展開里面的紙條,借著月光一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三哥……坐不住了啊?!彼p聲自語。
紙條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三皇子府閉門謝客,有大批江湖人士,正秘密向北境集結(jié)。
李軒將紙條湊到燭火上,看著它化為灰燼。
“看來,這北境的夜,還不夠熱鬧?!彼┏堑姆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傳令下去,張開網(wǎng),等著他們?!?/p>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可他們都忘了,真正的獵人,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所有自作聰明的獵物,主動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