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李毅搖了搖頭,拿起那匹云錦,對著光亮細細端詳,“不,他不是在向我們示威。他是在告訴父皇,他與蕭家,已經(jīng)牢不可分了?!?/p>
“這……”
“你以為,這是在削弱父皇的猜忌嗎?錯了?!崩钜愕男θ堇铮钢还蓻鲆?,“這是在火上澆油。他這是在逼著父皇,在我們兄弟幾人中,盡快做出選擇?!?/p>
他放下云錦,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儀仗隊。
“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去告訴柳妃,就說本王想念她宮里的桂花糕了。”
“是?!?/p>
管家躬身退下。
李毅負手而立,看著長街盡頭那金碧輝煌的皇城,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深邃。
六弟,歡迎回家。
希望你,喜歡我為你準(zhǔn)備的這份大禮。
……
東宮,承乾殿。
時隔數(shù)月,當(dāng)李軒再次踏入這座屬于自己的宮殿時,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宮殿還是那座宮殿,富麗堂皇,威嚴(yán)肅穆。
但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里的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宮人們垂手侍立,神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恭敬,那份敬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再是流于表面的程式化。
東宮衛(wèi)率的將士們,更是個個挺胸抬頭,氣勢沉凝,眉宇間帶著一股從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煞氣。
這里,不再是那個被人遺忘、任人欺凌的冷宮。
而是真正的大周儲君居所,是風(fēng)暴的中心,是權(quán)力的象征。
李軒揮手遣散了眾人,只留下荊云和鐵牛。
“鐵牛,將士們的撫恤和賞賜,務(wù)必在今晚之前,全部發(fā)放到位。若有戰(zhàn)死兄弟的家眷不在京中,派專人去送,萬不可有絲毫差池。”
“殿下放心,俺親自去辦!”鐵牛拍著胸脯,大聲應(yīng)下。
“荊云,讓咱們的人都收斂起來,這幾日,我要整個京城都聽不到我們東宮的半點聲音?!?/p>
荊云會意,躬身道:“屬下明白,殿下是想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p>
李軒不置可否,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