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凝霜抬起眼,認真地看著他,“我不喜歡你把所有危險都自己扛著,更不喜歡你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在人前?!?/p>
她頓了頓,語氣里多了一絲屬于將門虎女的執(zhí)拗:“下次再有這種事,讓我來。我蕭家的槍,不比任何人的刀鈍?!?/p>
聽著這番話,李軒的心猛地一顫。他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容顏,那股掌控天下的豪情,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所包裹。
他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他輕輕握住她為自己整理衣襟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好,都聽你的?!彼曋难劬Γ崧暤?,“不過,今天這頭惡犬,還用不著我的鳳凰出手。殺雞,焉用牛刀?”
蕭凝霜的臉頰,在那雙深邃眼眸的注視下,悄然染上了一抹動人的緋紅。
這一局,他爭的,從來不只是談判桌上的輸贏。更是為了讓她看到,他有足夠的能力,為她,也為這個天下,撐起一片安寧的天。
……
夜色如墨,東宮寢殿內(nèi)燭火通明,將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橘色。
熏爐里燃著安神的檀香,青煙裊裊,驅(qū)散了白日里的金戈鐵馬之氣,只剩下靜謐與安詳。
蕭凝霜已經(jīng)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寬松柔軟的絲質(zhì)寢衣,烏黑的長發(fā)如瀑般披散在肩頭,少了幾分太子妃的端莊威儀,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憨與慵懶。
她正坐在梳妝臺前,有些心不在焉地擦拭著濕漉漉的秀發(fā)。
白日里議政殿發(fā)生的一幕幕,依舊在她腦海中盤旋。
柳兒那鬼魅般的身法,那狠辣無情的一擊,還有李軒那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步步為營的算計,都讓她心神激蕩,久久無法平復。
她為自己丈夫的智謀與強大而驕傲,卻也為他所背負的沉重與危險而心疼。
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一個溫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后背,熟悉的男子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在想什么?這么出神?!崩钴幍南掳洼p輕擱在她的肩窩,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帶起一陣細微的癢。
蕭凝霜的身子微微一僵,耳根瞬間就紅了。雖然成婚已有一段時日,但對于這般親昵的舉動,她依舊有些不習慣。
“沒……沒什么?!彼行┗艁y地別過頭,不敢去看銅鏡里映出的兩人身影。
“還說沒什么?”李軒輕笑一聲,將她微微掙扎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我看我的太子妃,是還在為白天沒能親自下場,一展身手而感到遺憾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揶揄,卻也一語道破了她的心事。
蕭凝霜確實有些不甘。她從小在軍營長大,一身武藝盡得父親真?zhèn)?,在同輩之中,鮮有敵手。
今日被呼延灼那般挑釁,她體內(nèi)的好戰(zhàn)因子早已沸騰,卻被李軒攔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看著她這副有些小脾氣的可愛模樣,李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松開一只手,拿起她手中的布巾,開始笨拙卻又溫柔地為她擦拭長發(fā)。
“你的武功路數(shù),是沙場上的功夫,大開大合,講究一往無前,以力破敵。對付千軍萬馬,自然是無往不利?!彼穆曇糇兊谜J真起來,“但對付塔娜那種貼身搏殺的高手,或是柳兒那種專走陰詭路數(shù)的刺客,你的招式就顯得有些剛猛有余,變化不足了?!?/p>
蕭凝霜聞言,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