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葉升又評價道,“如今看來,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巢湖紅巾的誘敵之計,目的便是將左帥主力引出城外。”
朱亮祖聞言又皺眉道,“倒是好計策,可左君弼的主力也不差吧,他可是世襲千戶出身,又掌管廬州武庫,兵甲精良,就算敵軍多出一倍,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葉升當(dāng)即面無表情的說道,“是殷從道,巢湖紅巾不知從哪里得知他的家眷在城外,就綁了他的家眷,逼他反水。
“那日我們率主力剛出城不久,就中了巢湖紅巾的埋伏,關(guān)鍵時刻,殷從道又倒戈一擊,這才導(dǎo)致我軍全軍覆沒。”
朱亮祖聞言頓時大怒。
“叛徒!入你娘,又是拿人家眷做要挾,定是那叫做魯錦的卑鄙小人干的,老子這次定然要宰了他,砍下他的腦袋做夜壺!”
葉升聽著朱亮祖罵魯錦,心中一陣尷尬,但臉上毫無表情,只一副可惜的模樣。
“你趕了兩天路,又打過一仗,定然饑餓難當(dāng),俺這里還有些吃食,你快吃些,這次俺定然要斬了那卑鄙之徒,到時你也要幫忙?!敝炝磷孀屓四脕砻骘灪团H?,怒氣沖沖的遞給葉升說道。
“多謝大帥?!?/p>
“吃快些,你邊吃邊趕路,對了,你再給俺說說,那巢湖紅巾現(xiàn)在究竟有多少人,為何能一邊圍廬州,還有余力去攻六安呢?”
葉升想也不想的當(dāng)即說道,“大概有七八千的樣子,那日戰(zhàn)后,殷從道又叛變投敵,可能還會帶去一兩千人,但加起來也肯定不過萬。
“他們圍廬州至少要六千人,那在六安的最多三千兵不到,應(yīng)該是沒打算真的攻六安,只是牽制大帥,不讓大帥去廬州罷了?!?/p>
朱亮祖點點頭,這么算下來確實靠譜,頓時放心道,“只三千兵不到,也敢來觸虎須,這次非要那姓魯?shù)幕熨~好看不可,傳我軍令,全軍加速行軍?!?/p>
一聲軍令傳出,士卒們更加苦不堪言,他們從昨天下午跑到現(xiàn)在,真的快他媽累吐血了。
全軍就這么在朱亮祖的不停催促下,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當(dāng)日下午四點多,抵達東三十里亭!
六安就在東三十里亭的正西方,此時正是下午四點多鐘,烈日西照,朱亮祖他們迎著下午最是毒辣的太陽前進,烈日照的他們眼睛都看不清楚。
大軍開過,官道兩側(cè)的‘百姓’紛紛避讓,朱亮祖并沒起疑,因為平時那些百姓也這樣。直到他們快要穿過這一段路時,終于看到前方的官道上,有一人頭裹紅巾,身上穿著不怎么合身的鐵甲,手扶狼牙棒,坐在一個倒扣的竹筐上,就這么大剌剌的坐在路中間。
在他的身后,是上千身披甲胄,頭裹紅巾,手持刀槍,陣型森嚴(yán)的大軍。
村口路旁的樹上,還掛著一口半人高的破爛銅鐘。
朱亮祖頓時面色難看起來。
“你是誰?”
魯錦站起身來,掄起狼牙棒活動了一下身體。
“朱亮祖,你來的好慢,我都在這里等你一天了!”
朱亮祖聞言頓時心中一沉,瞇著眼看向站在烈日中的魯錦,根本看不清樣貌,只覺得此人身形極為高大壯碩,似乎比自己還高一些。
“你就是魯錦?”
“正是鄙人,你準(zhǔn)備好受死了嗎?”
‘啪’的一聲,魯錦打出一個響指,立刻有士卒搖動繩索,敲響了那口破鐘。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