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比剛才面對(duì)黑龍大圣時(shí),還要深刻一萬倍的絕望。
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了。
就算是神,又如何能與天道抗衡?
然而,面對(duì)這足以讓神佛都為之顫栗的滅世天罰。
顧長(zhǎng)夜的臉上,卻依舊平靜。
他甚至還有閑心,抬起頭,與那只巨大的“天道之眼”,饒有興致地對(duì)視了一眼。
然后,他搖了搖頭,用一種仿佛在教訓(xùn)不懂事孩子的語氣,淡淡地開口。
“聒噪?!?/p>
他說。
隨即,他伸出一根手指,對(duì)著天空那只遮天蔽日的雷霆巨眼,就那么隨意地,輕輕一劃。
沒有驚天動(dòng)地的巨響。
沒有毀天滅地的爆炸。
就像是,用手指,劃過了一面平靜的湖水。
一道無形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波紋,自他指尖蕩開。
波紋所過之處。
那翻滾的血云,靜止了。
那咆哮的雷蛇,消散了。
那只冰冷、威嚴(yán)、足以審判眾生的“天道之眼”,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筆直的,平滑的裂痕。
下一秒。
天道之眼,連同那漫天的血云與雷霆,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般,無聲無息地,碎裂,消散。
天空,再次恢復(fù)了清明。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
仿佛,剛才那場(chǎng)毀天滅地的滅世天罰,只是所有人的一個(gè)幻覺。
靜。
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