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與你同朝為官,你這般污蔑侯府嫡子,不怕侯爺參你一本嗎?”
“污蔑?本官審案十載,從未有過冤屈之事!”嚴(yán)鶴冷冷道:“周夫人這番話,就是對本官最大的污蔑!”
“若非證據(jù)確鑿,我也不敢捉拿侯府公子,來人,把證據(jù)呈上來,讓侯夫人仔仔細(xì)細(xì)的看,我哪一點冤枉了姜公子?”
馬夫,周陽,周偉三人的證詞呈上來,都簽字畫押了,可以互相印證沒有說謊。
另有銀票,銀錠,佩劍,逍遙散,絆馬索等零碎物證。
甚至還有倚紅樓姑娘的證詞,逍遙散便是姜茂找倚紅樓的姑娘拿的。
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無辯駁的余地。
侯夫人只恨自己晚來了一步,事情已成定局,沒辦法做手腳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逍遙散上,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既然有這種腌臜東西,說明是劫色,怎么就扯上買兇殺人了?”
嚴(yán)鶴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何況沈夫人親自帶姜蘅蕪過來報案,作證賊人連姜姑娘的衣角都被碰到,他自然不能讓姜姑娘被潑臟水。
“周夫人這話真有意思,女子名節(jié)如此重要,這和買兇殺人有什么區(qū)別?本官判他買兇殺人,合情合理合法!”
“姜姑娘也是你的女兒吧?周夫人為了保住自己兒子,就這般期望自己女兒名譽(yù)受損?威遠(yuǎn)侯府,當(dāng)真是爛到了骨子里!”
侯夫人別無他法,只能威脅姜蘅蕪。
“你弟弟也是被這兩個賊人挑唆了,都怪你非要搶你弟弟的院子,他才如此生氣!”
“蘅蕪,說到底這也是丑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若非你招蜂引蝶,怎么會讓這兩個賊人動了歹心?歸根到底你也有錯。”
“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否則侯府名聲有損,你怕是也只能以死謝罪了?!?/p>
姜蘅蕪起身,不可置信盯著侯夫人,“母親何出此言?我清清白白,世子夫人和一眾仆婦皆可作證?!?/p>
“爹爹心疼我勞苦功高,才分了院子給我住,什么搶不搶的?我從來沒有搶過弟弟的任何東西。”
姜蘅蕪掩面而泣,再也不愿意搭理侯夫人。
嚴(yán)鶴揮手道:“即刻收監(jiān),侯夫人若是妨礙本官公務(wù),本官便上奏陛下,陛下圣明,自會下旨派兵去侯府抓人?!?/p>
事關(guān)兒子,侯夫人徹底慌了,她咬咬牙,沖著姜蘅蕪跪了下去。
“蘅蕪!母親求你了,你就放過你弟弟吧,他還小,做事不知輕重,以后母親一定嚴(yán)加管教,讓他敬重長姐,他再也不敢了?!?/p>
“你要怪就怪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哪個出事了,母親都心如刀割,母親給你磕頭,你就別再鬧了好不好?”
姜蘅蕪一副被嚇壞的樣子,就是不說話。
侯夫人屈辱得直掉眼淚,心一橫,砰砰砰就磕了起來。
邱嬤嬤上去扶,侯夫人也不肯停,她必須逼著姜蘅蕪松口。
磕了十幾個,額頭都見紅了,姜蘅蕪仿佛才反應(yīng)過來,搖著嘴唇,十分為難。
“孝道大過天,我也不能讓母親一直跪著,可是國法當(dāng)前,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姜蘅蕪小心翼翼問道:“嚴(yán)大人,若是苦主愿意諒解,是不是可以輕判?不會讓嚴(yán)大人為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