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還是那副無辜的模樣:“臣沒有證據(jù),但臣府中弟子昨夜看到的那個賊人身影的確像太子殿下?!?/p>
青巖子就是無中生“弟子”,他確定了盛帝不喜歡沐凌夜,只要他一提,盛帝根本不會找沐凌夜對峙,就會定了沐凌夜的罪。
“那個孽障?!?/p>
果然,盛帝震怒。在殿內(nèi)氣得來回走了幾步,就要宣人給沐凌夜降去責罰,被青巖子勸?。骸笆ド?,太子殿下今時不同往日,他現(xiàn)在在朝中已經(jīng)有了威望,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就問責,恐惹大臣們不滿,給您增添麻煩?!?/p>
一個帝王,最忌諱的就是大臣們不忠心,認其他人為主。
盛帝更加憤怒:“那怎么辦,朕就任由那孽障得意?等著他來奪朕的位置?!?/p>
青巖子立即行禮,請盛帝息怒,忠誠地提建議:“圣上,那燕國大皇子不是對太子殿下還虎視眈眈,您不如就將太子殿下送與燕國,與燕國再結下百年聯(lián)盟?!?/p>
嫉妒會沖昏一個人的腦子,何況盛帝一直都不是明君。
他在青巖子一番洗腦之下,已經(jīng)開始心動。
心中僅余最后一點良知。
“可他畢竟是朕的兒子?!?/p>
青巖子垂著眼,遮掩住眸底的那抹嘲諷,繼續(xù)勸:“太子殿下已經(jīng)在燕國待了那么多年,燕國對他來說,相當于第二故鄉(xiāng)。燕國大皇子也不是要太子殿下性命,他去燕國又不會吃苦?!?/p>
“您這樣其實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好,避免了父子反目?!?/p>
“是啊,他已經(jīng)有了不臣之心,朕沒有殺他,已經(jīng)是仁慈?!笔⒌蹥埓娴牧贾獜氐妆荒ㄈ?。
天家親情本就薄,何況沐凌夜一直是盛帝肉中刺。
盛帝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朕累了,如何……送給燕國大皇子,這件事就由你去與燕國大皇子交談。國師府昨夜所遭到的損失,朕會讓內(nèi)務府給你補償。”
“是?!鼻鄮r子應下。
盛帝拿著黑色瓷瓶離去,他不是真的累了,而是迫不及待服下一粒藥丸,到后宮找妃嬪戲玩。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青巖子賣慘入宮,滿載而歸,出了皇宮,挑釁地往太子府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直接命人帶他去了驛館,面見冷玄絕。
冷玄絕接見了青巖子,他姿態(tài)隨意地靠在椅子上,藍色的眼睛閃著詭譎的光:“國師大人今日這副裝扮可是有什么說法,莫非這是京城流行的裝束。”
青巖子扯了扯灰仆仆的袍子,俯身坐下:“大皇子就別挖苦本座了,本座是來跟你做交易的?!?/p>
“哦?”冷玄絕來了興趣:“本皇子最喜歡的就是和人做交易,不如國師說說看,你要跟本皇子做什么交易。”
青巖子直白地看盯著冷玄絕:“別再打盛國的主意,讓你將沐凌夜帶回燕國?,F(xiàn)在顧君惜一直待在肅親王府不露面,你的游戲沒有辦法再繼續(xù)進行下去了吧。本座有辦法,幫你完成游戲。”
冷玄絕身體坐正了一些。
能控制顧君惜與沐凌夜,是他與沐凌軒的交易,他相信沐凌軒不會傻到將這件事告訴第二個人知道,可青巖子不僅知道了,還知道了他想要執(zhí)行的計劃。
這讓他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令他煩躁。
青巖子淡定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端起身側桌上茶盞。
“大皇子是想問,本座如何知道你的秘密對吧。實不相瞞,你們給顧君惜和沐凌夜下的藥,正是出自本座之手,而那也根本不是什么藥,而是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