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投┠冒??!?/p>
林凝芳跨出門道。
佟穗:“不用,壺里我?guī)缀跹b滿了,你未必端得動,你若沒別的事,咱們現(xiàn)在就去書房?”
林凝芳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妯娌倆并肩往月亮門那邊走,經(jīng)過北屋窗下時,頭頂冷不丁響起一道聲音:“二嫂,凝芳身子弱,你別讓她練太久。”
佟穗仰頭,看見蕭延站在大窗旁,因?yàn)閭€子太高,腰以上都露了出來。
蕭家四兄弟,蕭延身上的兇戾氣是最重的,與蕭縝酷似的狹長眼眸盯著人時就像一條隨時可能會撲過來的蛇,最容易讓女子防備。
佟穗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無需商量,她與林凝芳都加快了腳步。
進(jìn)了書房,門窗一關(guān),淡淡的沉靜書香讓人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佟穗放好托盤,對林凝芳道:“弟妹忙吧,我去找本書看?!?/p>
林凝芳頷首。
佟穗走到第一排書架前,余光瞥見林凝芳在看《撲蝶圖》了,她迅速從懷里取出之前蕭縝帶給她的那本啟蒙書,再假裝剛從書架上取下來的樣子來到書桌一側(cè)。
一旦看起書來,佟穗便徹底沉浸其中,沒去管林凝芳。
林凝芳倒是偷偷瞥了她幾次,見這位二嫂看書看得如饑似渴,她笑了笑,也不再分心。
不知過了多久,林凝芳將硯臺移到身邊,準(zhǔn)備研墨。
佟穗被她的動作吸引,立即放下書站了起來:“弟妹只管畫,我?guī)湍阊小!?/p>
研墨很費(fèi)手腕,林凝芳的力氣那么寶貴,都該用在畫畫上。
林凝芳愣神的功夫,墨條已經(jīng)被佟穗搶去了,連硯臺都挪到了一旁。
林凝芳好笑又無奈道:“我本來就胳膊無力,二嫂該讓我多練練才對。”
佟穗:“你的力氣是一天天悶廢的,想恢復(fù)也得一天天慢慢地來,這幾日要幫陶掌柜臨摹畫,力氣都該用在刀刃上?!?/p>
林凝芳只好看著她磨。
有了墨汁,林凝芳開始試著模仿陶父的畫風(fēng)。
佟穗邊磨邊看,見林凝芳搖頭,她疑惑道:“我瞧著很像啊?!?/p>
林凝芳給她講兩種畫法的區(qū)別,遇到佟穗不懂的字眼,再細(xì)細(xì)解釋一遍。
佟穗仿佛變成了一個初學(xué)作畫的學(xué)生,林凝芳就是她的女夫子。
就這么在書房待了半個時辰,注意到林凝芳揉手腕的小動作,佟穗提議道:“一直低頭怪費(fèi)脖子的,出去走走吧?!?/p>
林凝芳:“去哪?”
佟穗:“后院那么大,轉(zhuǎn)兩圈足夠我們活動筋骨。”
林凝芳擔(dān)心會撞見蕭家兄弟,尤其是蕭縝、蕭野。
那晚蕭延將她抱去小樹林,雖然蕭縝、蕭野離得夠遠(yuǎn),可他們肯定都知道兩人在里面做了什么,這也就導(dǎo)致,每次林凝芳看到這二人,都會想起那不堪的一夜。
除非必要,林凝芳一直在避免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