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過來,我給你留了個位置?!?/p>
許隨坐過去沒多久,秦景也坐了下來。他坐在旁邊,對許隨噓寒問暖,不是給她倒水,就是關(guān)心她能不能夾得到菜,態(tài)度十分殷勤。
許隨始終有禮有距,一直低聲說謝謝。周京澤坐在他對面,距離有些遠,許隨聽旁人說話的時候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過去。
他的外套搭在椅子上,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懶洋洋地坐在那里,拿著一瓶啤酒,漫不經(jīng)心地聽別人講著話,中間不知道有誰開了黃腔,他瞭起眼皮,笑得肆意。
周京澤除最初簡短地提醒她離秦景遠點,再無后文,他坐在那里,再沒分過一點注意力過來。
許隨收回視線,垂下眼默默地吃飯。
吃完后,一行人收拾東西由服務(wù)員領(lǐng)著上了紅鶴頂樓的。許隨同胡茜西在一起,半道她電話響了,她慢了一步,走到走廊的盡頭接電話。
許母打來電話,又再一次祝她生日快樂,還特意問道:“今天出去吃好的了沒有?”
“有,和我室友一起的,”許隨回,她想起了什么,“好多人呢?!?/p>
許母蓋著毛毯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反復叮囑:“我看了京北的天氣預報,這幾天又降溫了。你手腳涼,又怕冷,記得多穿點,出門隨身帶個暖手寶。
許隨握著電話聽媽媽的關(guān)心,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樹,笑道,“我知道媽媽,你放心,我今天穿得很厚?!?/p>
她掛了電話后,一路乘著電梯上了頂樓的,一進包廂門,鬧哄哄的,他們有的在玩游戲,有的人在唱k。
她發(fā)現(xiàn)全是都是她不認識的人,周京澤秦景他們不在,胡茜西也不在。
只有盛南洲長腿敞開坐在沙發(fā)上,渾身上下寫滿了“不爽”二字。許隨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問道:“西西哪去了?”
盛南洲冷笑一聲:“不知道被哪冒出來的野男人給拐跑了。”
“?。俊痹S隨下意識地驚訝。
十分鐘后,胡茜西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許隨第一次看她這么紅。胡茜西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不停地用臉煽風,說道:“我靠,好熱,有沒有冰水?”
“這個天還是喝溫水吧,我給你倒,”許隨俯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問道,“你去哪了,這么熱?”
胡茜西捧著水杯咕嚕咕嚕一連喝了好幾口水,順了氣,眼底亮晶晶的:“隨隨,我剛剛遇到了一眼就讓我心動的人。你聽我跟你說……”
剛才許隨打電話時候,胡茜西先上了樓,沒有去進包廂那么快,看到拐口的自動販賣小超市,直接進去買了瓶雪碧。
胡茜西付了錢出來,她喜歡在喝飲料前搖一搖它,然后聽氣泡發(fā)出“嘭”的聲音。她走在走廊上,一邊低頭回信息,一邊開飲料。
她看消息太專注,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一俱硬實的xiong膛,與此同時,飲料搖晃太久,在開瓶的那一刻,“嘭”地一聲,瓶蓋直射而出,氣泡水悉數(shù)噴在對方的白襯衫上。
“對不起對不起。”胡茜西連忙道歉。
她在匆忙中抬頭,撞上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臉上蒼白,對方穿著服務(wù)員的制服,背脊挺直,紅色的領(lǐng)結(jié)打得端正,氣質(zhì)卻冷如青松。
那一刻,胡茜西心跳如擂鼓。
而那個彈開的綠色瓶蓋正好砸中了他的臉,冷峻的臉上立刻留下一個清晰的硬幣大小的紅印,莫名有點滑稽。
胡茜西噗呲笑出聲,路聞白一個眼刀橫了過來,胡茜西自覺不對,眼底透著光:“真的抱歉,要不我賠你一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