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船上的每個角落回蕩,雖然有些嘈雜,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走吧,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下船。”張涵扭了扭自己的肩膀。
隨著張涵肩膀的扭動,劉雅琴也抬起了頭:“不知道到了灘沙江北岸,我們面臨的又是什么?”
張涵默不作聲,只是伸出手推開旁邊擁擠的人群,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劉雅琴問的這種問題。
“娘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敝齑蟪2粷M地看了劉雅琴一眼,嘴里嘟囔著,“你整天操心那么多有屁用??!”
“張哥在呢!”跟在朱大常身后的湯向榮趕忙小聲勸道,“不看僧面看佛面?!?/p>
朱大常聽到湯向榮的話,雖然心里還是有些不爽,但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些什么,只是冷哼了一聲,算是對劉雅琴的回應(yīng)。
劉雅琴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像是要擦去眼中的迷惘和不安。
接著,她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彎下腰,小心翼翼地鉆進(jìn)了張涵的臂膀中,輕輕攙扶起了張涵。
“以后少點(diǎn)抱怨,”張涵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他淡淡地瞥了劉雅琴一眼,“既然選擇了當(dāng)花瓶,那就要有花瓶的覺悟,接受一切可能發(fā)生的事情?!?/p>
劉雅琴微微一笑,用最溫柔的笑容去回應(yīng)張涵冷酷無情的話語:“可是花瓶有時候也會有價值呀!”
“不是嗎?涵?”
“你覺得是就是吧?!睆埡^也不回,緩緩地跟在朱大常的身后,他可沒閑工夫去安慰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
因為廣播過后,甲板上人群的躁動愈發(fā)明顯。
原本在船艙內(nèi)焦急等待的人們,紛紛拎著大包小包,爭先恐后地往甲板上擠。
甲板上原本就站著不少人,這下新舊人群混雜在一起,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人們的眼神中都透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有的人一邊大聲呼喚著同伴的名字。
一邊在人群中穿梭尋找;有的人則慌亂地整理著行李,生怕在下船的時候落下什么東西;還有些人焦急地朝岸邊張望,試圖提前規(guī)劃好下船的路線,好能快點(diǎn)離開這艘船,踏上灘沙江北岸的土地。
人群中,不時傳來陣陣抱怨聲和爭吵聲。
有人因為被擠得差點(diǎn)摔倒而破口大罵,有人則因為找不到自己的行李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朱大常用力推開旁邊的平民,抱怨道:“真是見鬼了哦,這幫人是急著去投胎嗎?”
湯向榮則看了看岸邊,又回頭看著張涵說道:“張哥,咱們快到了。”
張涵輕嗯一聲,目光投向遠(yuǎn)處灘沙江北岸的渡口。
灘沙江北岸的渡口是一個大型渡口,畢竟緊鄰著壁水市,這里平時就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而如今更是顯得熱鬧非凡。
渡口的碼頭上,四五艘比張涵他們先到達(dá)的渡輪正在卸貨以及卸客。
這些渡輪有的已經(jīng)靠岸,有的則剛剛抵達(dá),正在緩緩靠近碼頭。
船上的工作人員和士兵們忙碌地指揮著,確保卸貨和卸客的過程順利進(jìn)行。
目光所至,位于渡口最左側(cè)的區(qū)域,看樣子應(yīng)該是軍隊的專屬通道。
這個區(qū)域的外圍,拉起了長長的鐵絲網(wǎng),鐵絲網(wǎng)足有兩米多高,上面還掛著一些鋒利的倒鉤,讓人望而卻步。
鐵絲網(wǎng)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崗?fù)ぃ瑣復(fù)な怯媚景搴丸F皮拼湊而成的,雖然簡陋,但用來應(yīng)對這些平民也足以。
崗?fù)さ捻敳扛采w著一層厚厚的帆布,覆蓋這層帆布的主要是用來隔絕江面上的水汽,還有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