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笑了。
他忽然伸手,輕輕擰了擰江心玥的鼻子。
“你呀,看著挺兇,實則太過心軟了?!?/p>
今日之事,倘若換做旁人,脫身之后立馬就報官,將幾個無賴送去給官府審問,才不會出言提醒。
等官府揪出海螺,海螺即便能被保下來,名聲也毀了。
江心玥卻處處為海螺著想。
這般心善,怪不得要被那個表妹欺負。
韓越哪里想得到,江心玥才不是心善。
江心玥只是顧及韓越的臉面,壓根不是為了丁海螺著想。
“我那個姑祖母德行極高,族人都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姑祖母身邊教養(yǎng),哪怕是被姑祖母夸過一兩句,這個姑娘將來說親時,也能憑借姑祖母的評價,說上一門好親?!?/p>
“海螺真要在姑祖母身邊待上七八年,她的性子改過來了,姑祖母定然會為她尋一門好親,有姑祖母出面,她的親事,根本無需你我操心。”
原來如此。
七八年的光景,一閃而過。
不知那韓家的姑祖母性子如何,倘若太過嚴厲,那這七八年對丁海螺來說,無異于坐牢了。
蒙在江心玥心頭的陰霾稍微散去一些。
她抬眸展顏,亮出嘴角的一對小梨渦。
“多謝大人為妾身分憂,方才我還在擔憂,出了這件事,要是再叫我管教海螺姑娘,我還真有些害怕呢,幸好大人出手了?!?/p>
韓越的心尖顫了顫。
夫人還是頭一回對他這么笑。
總覺得這笑容里好像充滿了對他的算計啊。
“我?guī)土朔蛉诉@么大的忙,不知夫人要怎么謝我?”
江心玥的笑容就凝在了嘴角。
這個人真是厚顏無恥!
她不過是說了幾句客套話,韓越還真的打蛇隨棍上,這就來跟她要謝禮了。
“大人別跟我要,我的錢都在蘇葉那兒收著呢,今兒個去鎮(zhèn)子上買東西花了一些,回來賞給丁酉幾個,又花了三十兩,也不知還剩多少,再這么下去,怕是就得動我的壓箱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