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淑芬回神,失笑,“我不離開,我就是生病,醫(yī)生叔叔治完就沒事。”
說起來,她有點想小玉了。
小玉比賤妹更嗲,知道她生病,不知道得掉多少小珍珠。
傍晚,賈淑芬的血和尿都送去檢查了,醫(yī)生建議她住院觀察,免得出問題。
嚴(yán)輝來時,賈淑芬就和他說這事。
嚴(yán)輝一臉不理解,“還要住院?媽,你在哪里躺不是躺,住院不是浪費錢嗎?”
賈淑芬臉沉下來,“我回去要是死了咋整?在醫(yī)院一堆人能救我?!?/p>
嚴(yán)輝當(dāng)面翻個大白眼。
“媽你跟大哥大嫂住兩年,咋變得這么怕死了,能有啥事啊,醫(yī)生都是騙錢的,聽我的,收拾收拾咱回去,我最近忙得很,你別一來就給我添麻煩。”
賈淑芬定定看著他,眼神像是不認(rèn)識自己的這個兒子。
“我來幫你看看孩子,身體不舒服住院檢查檢查,你就說我給你添麻煩?”
嚴(yán)輝懶得解釋,從兜里摸出二十塊放到床上。
“我就這點錢,媽,你看著辦吧,賤妹我?guī)Щ厝チ?。?/p>
他彎腰,抱起賤妹就往外走。
賤妹不肯走,哭著伸手,但沒法,賈淑芬根本起不來,于是父女倆的身影很快從病房消失。
病房內(nèi)一片寂靜,賈淑芬愣神后,幽幽嘆氣。
還是隔壁床的五十歲女人感慨。
“姐,你這兒子不太靠得住啊,只是檢查都這樣,老了更嫌棄,你得自己多攢點養(yǎng)老錢,哎,兒女都是債?!?/p>
誰說不是呢。
賈淑芬閉上眼,更想小玉和溫寧了。
和他們在一起,她就是累著也開心。
去年冬天時有次她扭到腳,行動不便,溫寧不放心她,于是每天馱著她和小玉一起去上班。
劉威都開玩笑,說溫姐上個班帶婆婆和閨女,三輩人都分不開咯。
哎,越對比差距越大,賈淑芬甚至開始想二毛了。
二毛知道她生病,還知道直接放水龍頭里的水給她喝呢。
賈淑芬思緒重重時,京市,二毛正跪在地上,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咚咚和老天爺磕頭。
事情是這樣的。
二毛拉著大毛和小玉去給劇組當(dāng)背景板,換衣服,化妝,男扮女裝,折騰應(yīng)該有三個小時,三兄妹一共拿到三十元。
這錢三兄妹當(dāng)場就分了,一人十塊。
小玉一人掙錢三人花,她請爸爸媽媽吃糖葫蘆,驢打滾,冰棍兒,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