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問清楚一些情況后,將一個信封塞給田秀娥。
“我們也幫不上其他什么忙,你拿著給鵝蛋買點他想吃的,秀娥姐,你也得注意身體,你要是垮了,就沒人好好照顧孩子?!?/p>
看望病人,再送點禮錢是習(xí)俗,田秀娥沒有過多推拒,但她面對關(guān)系好的溫寧,崩潰捂臉。
“我真希望生病的人是我,怎么會是鵝蛋呢,他才十八歲,正要考大學(xué),他多懂事啊,醫(yī)生說腎病發(fā)展到最后要換腎,怎么辦啊”
溫寧拍著她背,安慰。
“一步步辦,沒事的,都聽醫(yī)生的?!?/p>
“嗚都是我的錯,沒有給鵝蛋一個好身體,沒有監(jiān)督他多喝水”
——
離開醫(yī)院后,溫寧看見嚴(yán)剛沉著一張臉。
“你在想什么?”
嚴(yán)剛?cè)粲兴?,“我想回老家改祖墳?!?/p>
“?。俊?/p>
嚴(yán)剛搖頭,“我小時候皮,二毛也皮,指定有點說法,不然別家的男孩為啥沒那么皮?我想改祖墳,不改的話,我怕以后咱孫子也皮?!?/p>
溫寧無語極了。
她給嚴(yán)剛整理整理衣領(lǐng),“嚴(yán)副局長,你是公安,要相信科學(xué),封建迷信要不得,快去上班吧?!?/p>
“哦,我先送你。”
“行?!?/p>
夫妻倆走在路上,溫寧卻有些晃神。
天下所有愛孩子的母親都一樣。
上輩子,大毛二毛去世時,她也希望死的是她,她也無數(shù)遍怨恨自己。
說起來,大毛是抑郁離世的。
這孩子一向不愛說話,這輩子他會不會心里又藏著一堆事?
溫寧決定今兒下班回去和大毛聊聊天。
傍晚,溫寧到家時,家里很安靜。
溫寧直接去書房,看見大毛正站著寫書法,揮筆間大氣瀟灑,運筆如游龍,一看便是個內(nèi)斂沉穩(wěn)的性子。
這孩子是真呆得住。
溫寧放下包,問。
“你奶,二毛和妹妹呢?”
大毛頭也不抬,“趙婆婆家看熱鬧?!?/p>
趙秀蘭,住巷口那邊,一向是個老好人,和每一家的關(guān)系都不錯,她家能有什么熱鬧?
溫寧都有點想過去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