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多到陸景淵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她竟然有那么多的回憶。
他明明不愛她的。
可這一刻,為什么心這么痛。
直到工作人員遞給他一條手鏈,那手鏈上的掛墜是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
從他為她戴上那天起,她從未摘下過。
“我們在三天前收到江小姐的通知,去濱城的最北邊接收她的尸體,可是海浪太大了,根據(jù)專業(yè)人士預測,尸體可能已經(jīng)被浪花卷走了?!?/p>
“經(jīng)過幾天的打撈,只找到這條串著戒指的項鏈,因為上面有江女士和您的名字縮寫,且手工定制全國僅有,所以才聯(lián)系到您?!?/p>
陸景淵緊握著那條項鏈,好像看見了結(jié)婚那天,他在海邊為她戴上戒指時,她幸福的笑臉。
她抱著他,對著大海喊道:
“景淵,能夠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p>
“我想要和你這一生一世,白頭到老,永結(jié)同心?!?/p>
陸景淵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終于明白,一開始她便選擇在那里結(jié)束生命。
胸口疼得無法呼吸,眼淚滴落在手鏈上,卻只有他無能的喘息和憤悔。
他想起道歉會時,他用腎源威脅她向溫晚晚低頭。
可那時,她早就簽下了放棄腎源書。
他以為他拿捏她的生命,以此可以讓她聽話服從,甚至就在昨天,他還以為她一定會游上岸,不可能放棄腎源。
原來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連他也不要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
明明他們在一起時那么幸福,她怎么舍得?
工作人員擔憂地問:
“陸先生,你還好嗎?”
陸景淵卻癱倒在地,他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前,他仿佛看見江梨穿著白裙子,站在陽光下對他微笑。
這一次,他伸出手,卻再也抓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