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噘嘴,“算你說的有理,繼續(xù)說。”
“再說方秀女,她一個未得圣寵的秀女,不說深夜離宮犯了宮規(guī),就說她出去時,同住一屋的秀女,為何毫不知情?是不是她動了手腳?還有她為什么要往咸寧宮那種偏僻地方去?奴婢懷疑,她是跟人約好了在那兒碰面?!?/p>
“約她之人又為何沒出現(xiàn)?是臨時變卦,還是約她的人,就是那個太監(jiān)?有沒有可能是方秀女偷了東西,讓那太監(jiān)偷運(yùn)宮去,兩人因分贓不均,鬧了起來,那太監(jiān)才失手勒死了她的呢?”寒露一口氣說完,眼睛亮亮地看著謝知意。
“娘娘,寒露說得在理嗎?”霜降終究還是更信謝知意的判斷,抬眼問道。
謝知意含著笑頷首,“寒露的分析大抵不差,只是再多道理也僅是推測,沒有實(shí)證終究站不住腳。這宮墻里的事,最忌諱的便是憑臆測斷案。霜降現(xiàn)在該明白,為何寒露說此案還沒了結(jié)了吧?”
連寒露都能看出這么多疑點(diǎn),方平那個刑偵高手,更能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吧。
“原是這樣。”霜降恍然點(diǎn)頭,“那先前說要罰她的糕點(diǎn),便不作數(shù)了?!?/p>
“我說你沒腦子,還真沒冤枉你?!焙渡焓智昧饲盟念~頭,“該罰的是你,把肉干拿出來我替你吃?!?/p>
“肉干太硬,你咬不動?!彼当е鴳牙锏男∈澈小?/p>
“我慢慢咬,快拿來?!焙短裘肌?/p>
“不給,是芒種做來給我吃的,你要吃,讓芒種另給你做?!彼导钡媚橆a泛紅。
謝知意看得好笑,忙打圓場:“寒露,別逗她了,仔細(xì)她急起來咬你。”
“娘娘!”霜降不依地噘嘴,“奴婢早就長大了,才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咬人呢?!?/p>
“好好好,我們霜降長大了。”謝知意笑著安撫道。
這時,芒種送新做的糕點(diǎn)進(jìn)來,描金漆盤上放著青瓷碟,碟上碼著六塊白玉般的山藥桂花糕,糕體瑩潤通透,隱約可見桂花的細(xì)碎花瓣,散發(fā)著淡淡的甜香,令人垂涎欲滴。
“娘娘,新出爐的山藥桂花糕,您嘗嘗。”芒種將糕點(diǎn)放在桌上,“你們也別在這里吵娘娘了,去小廳吃糕點(diǎn)吧?!?/p>
“吃糕點(diǎn)去喲?!彼岛秃独冻兜娜チ诵d。
謝知意拿銀箸夾了塊糕點(diǎn),入口綿密細(xì)膩,山藥的清甘混著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漾開,“冬月里吃些這樣溫潤的吃食最好,既不擾脾胃,又能借著桂花的暖意驅(qū)散些寒氣?!?/p>
“娘娘吃了覺得合脾胃就好?!泵⒎N眉眼間帶著溫順的笑意,“冬日天寒,娘娘也懶得動,可久坐傷身,奴婢就想著山藥能健脾,桂花可理氣,便琢磨做糕點(diǎn)給娘娘吃,也好給娘娘順順氣?!?/p>
“讓你掛心了,一會吃了糕點(diǎn),就陪我走走吧?!敝x知意笑道。
“是,娘娘?!泵⒎N笑應(yīng)了。
正說著,小廳里傳來寒露的聲音:“霜降你慢點(diǎn)嚼,仔細(xì)噎著!這么多塊,又沒人跟你搶。”
接著是霜降含混的反駁:“你不懂,這糕點(diǎn)涼了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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