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妤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下一刻,忽然化作一具人形的骷髏,面前的空間也開始扭曲。
等他再睜開眼的時(shí)候,他仍在那艘游船上。
敖妤跟白骨夫人都躺在船艙里,他們的氣息還是完好的,衣服也在身上,只是還沒有醒來。
八戒已經(jīng)提起了筷子,可當(dāng)他落筷的瞬間,一股惡心的嘔吐感忽然襲來。
龍肝鳳髓變做了腐爛的臭肉,湯汁化作了淋漓的鮮血。
連手里的筷子都化作了白骨。
沙僧還在木桶內(nèi),可桶內(nèi)的藥液化作了發(fā)黑的臭水,名貴的藥材變成了發(fā)黃的牙齒、干枯的頭發(fā)、斷裂的指骨。
連木桶都變得破爛不堪,臭不可聞。
悟空平靜地看著面前的許多神兵,看著他們逐漸化作森森白骨,那“擎天白玉柱”則是由無數(shù)的白骨堆積而成,也不知死了有多少人。
他沒有多看一眼,只是輕嘆一聲,飛身而去。
黑熊精正如饑似渴地修著佛法,可他的頭顱忽然一痛,眼前哪里還有什么佛經(jīng),只有一張人皮卷。
身上披的哪里是什么袈裟,只是一件用人的頭發(fā)縫制而成的衣裳。
黃風(fēng)怪眉頭忽然皺起,死死地盯著琉璃盞內(nèi)的香油,琉璃盞忽然變作白骨,香油已不再是香油,而是人油。
風(fēng)幡此時(shí)已不再動(dòng),因?yàn)樗鼈円炎冏髁艘欢褎兒玫娜似?,也只有這么薄這么輕的人皮,才能無風(fēng)自動(dòng)。
紅孩兒仍在坐著,可他體內(nèi)的三昧真火忽然開始暴躁起來,眸中火光閃過,丹爐變作了一根燃燒著的炮烙,上面盡是淋漓的鮮血和早已燒焦的人皮。
身旁的六尾少女已變作了一具早已燒焦的尸身,或許她以前真的是個(gè)十五六歲的少女。
“竟敢耍我!”紅孩兒的聲音分外冰冷。
白骨夫人正抿著胭脂,胭脂上卻忽然滲出了絲絲鮮血,但她好像并沒有發(fā)覺。
許延在身后抱住了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可他的笑很快變成了驚恐。
一只利爪已經(jīng)掏進(jìn)了他的心口,沒有血,也沒有心。
白骨夫人冷冷地看著他,他的驚恐也隨之消失,忽然化作了一具披著人皮的骷髏,所有的紅綢和錦緞也都變作了一件件破爛的衣裳。
她漠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輕輕合眸,淚自眼角流下。
并蒂蓮在此刻通通化作了一顆顆人頭骷髏,正浮在陰陽河上。
月是殘的。
敖妤正在屋外坐著,許延就在他身邊,攬著她的腰,對(duì)她說著動(dòng)人的情話。
敖妤忽然開口:“小唐?”
“嗯?怎么了?”
“白姐姐呢?”
許延微笑道:“她不是早已走了么?!?/p>
“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