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到哪里,都細(xì)心地扶著自己懷孕的“妻子”。
兩人像是真夫妻一樣,住到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間里。
這個年代的招待所,硬件設(shè)施比較簡陋。
標(biāo)間里只有一張床和兩張椅子,兩個床頭柜。
連個沙發(fā)也沒有。
關(guān)了門,謝中銘彎腰將帶來的軍大衣鋪在地板上,動作利落:“喬大夫,你睡床,我在這兒將就一晚?!?/p>
喬星月皺了眉:“地上涼,你明天還要護(hù)著專家,休息不好怎么行?”
謝中銘直起身,““沒事,我在野外駐訓(xùn)時,雪地里都能睡,這地板算什么?!?/p>
他刻意避開她的視線,心里卻有點發(fā)緊,跟她同處一室已夠別扭,要是再睡一張床,指不定會冒出什么荒唐念頭。
喬星月還想再說,見他一臉“多說無益”的執(zhí)拗,只好作罷。
她是真怕這緊繃的氣氛再升溫,便點了點頭:“那……你要是冷了,就把我那床薄被拿去蓋。”
“不用?!敝x中銘答得飛快,轉(zhuǎn)身去拿了個搪瓷缸倒熱水,遞過喬星月,“先喝點熱水暖暖。
扮演體貼丈夫的戲份,他做得一絲不茍,只是遞水時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不敢往上瞟,生怕看到她的臉,又想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喬星月接過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低聲道了謝。
夜里,喬星月洗了澡出來,胳膊從布簾縫里伸出來:“孩子他爸,遞下衣服?!?/p>
謝中銘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嗯”了一聲,把疊好的衣物往她手里送。
指尖擦過她的手腕,那片細(xì)膩的肌膚像帶了電,他猛地收回手,耳根騰地紅了。
“謝了。”喬星月接過衣服,沒察覺他的異樣。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謝中銘已經(jīng)在地板上鋪好了軍大衣,正背對著她整理背包。
喬星月瞥了眼他緊繃的后背,沒再多說,安靜地上了床。
她確實累壞了,沾到枕頭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呼吸均勻。
謝中銘躺在地板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黑暗里,能清晰聽到床上的呼吸聲,輕柔綿長,像羽毛似的搔著他的心尖。
他閉緊眼,腦子里卻不受控地冒出白天的畫面,她拒絕他時的疏離,接過衣服時的坦然,還有此刻睡著時卸下防備的柔軟……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暗自唾棄自己:不過是任務(wù)需要,瞎想什么?
可越是這么想,那呼吸聲就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