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德昌又搞出了什么事?還是剛才那一出“祥瑞”的陰謀?
班頭驅(qū)趕錢管事是巧合,還是知縣的某種暗示?
秦明望向那塊被硬說成“祥瑞”的軍田,又想起栓子說的“悅來客?!币约皡侨蕚サ墓硭钚雄櫋?/p>
風雨將臨,而這風雨比預想的還要迅疾。
秦明低聲吩咐蔡墩,讓后者加強戒備,看好家,尤其注意屯子外的動向。
隨后他昂首挺胸翻身上了衙役帶來的那匹空馬。
“駕!”
班頭一甩馬鞭,帶頭策馬而去。
秦明的身影隨著差役消失在道路盡頭,留下一眾心懷忐忑的村民。
蔡墩握緊了拳頭,王老七面露憂色,他們無比擔心秦明這一次縣衙之行,兇多吉少。
秦明跟在兩名差役身后,待進入縣城后正好看見不遠處的悅來客棧。
見此招牌,秦明眼神微凝。
連城縣衙。
朱漆大門洞開。
門前兩座石獅面目猙獰彰顯衙門的威嚴。
秦明與班頭下馬,跟著后者徑直穿過戒石坊,進入大堂。
大堂之上,并未有升堂問案的肅殺景象。
知縣鄭安民也沒有端坐公案之后,而是穿著一身平常服裝,站在堂側(cè)暖閣的門口,正與身旁一位師爺模樣的人低聲交談著。
師爺,正是前幾日去靠山屯傳話的馮師爺。
吳德昌則坐在下首一張?zhí)珟熞紊?,端著茶杯,眼皮耷拉著,看似悠閑,但微微繃緊的嘴角透露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堂下兩側(cè),還站著主簿等若干佐貳官員,以及三班六房的頭目,氣氛顯得有些微妙,不像公開審案,倒像是一次非正式的問話會集。
“大人,靠山屯團總秦明帶到?!卑囝^上前躬身稟報。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秦明身上。
好奇、審視、冷漠、忌憚…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秦明上前幾步,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禮:“草民秦明,叩見知縣大人,見過各位官爺。”
禮數(shù)周到,卻并無尋常百姓見到官老爺?shù)幕炭种畱B(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