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昏迷的林滿娣本來枕在她腿上,都被嚇醒了,腫成一條縫的瞇瞇眼疑惑地看她。
林有娣懊悔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林望娣面色復(fù)雜,多年壓抑的怨恨苦痛,最終化為了不舍憐惜,“大姐……”
林有娣哭得停不下來,林望娣任她哭。
林望娣看明白了,現(xiàn)在這個世界,如果連她們這樣血濃于水的親人都相互埋怨攻擊,那就完了。
有些恨有些怨,說出來就好了。
她這么多年也只想要大姐一句對不起而已,現(xiàn)在這樣就夠了。
林望娣沒像往常一樣安慰林有娣,林有娣太容易心軟,往后如果想護(hù)住大姐,她就必須得讓大姐學(xué)會聽自己的。
愧疚或許是最好的繩子。
她寧愿讓大姐難受一段時間,也不想讓她往后丟了性命。
再次看向云梟時,林望娣眼神卻格外的冷,“云梟,我從小到大,恨過重男輕女的村子,心狠的爸媽,埋怨過不知反抗的大姐,厭煩過自私的三妹。
但我最恨的就是拿走我這一輩子,卻吝嗇得一絲一毫都不肯還不懂感恩的林祈!
他不是我小弟!他是我的仇人!他不配當(dāng)我的家人!”
林望娣說是埋怨厭煩,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恨自己恨姐妹,不能走出父母強(qiáng)行給他們劃定的人生路線。
云梟清楚地在林望娣的眼中看到了她對自己的憤怒,她其實更恨她自己吧。
林望娣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問:“云梟,你直說,想讓我干啥?
林祈那王八犢子是不是惹啥禍了?”
云梟嘴角噙著一抹平緩的笑,“林祈在學(xué)校為了哄她的女學(xué)生小情人高興,暗箱操作換了我跟她小女友的成績。
還對外說是我勾引他不成,往我身上潑臟水?!?/p>
“啥?!”林望娣先是震驚林祈竟然跟學(xué)生勾搭,又氣他竟然這么對云梟,“他爺爺?shù)倪@個狗玩意兒!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就該把他的三條腿都打斷!在家里當(dāng)廢物都比指望他出息強(qiáng)!
他咋能干出這么畜生的事???”
林望娣氣得坐不住在地上走來走去地打轉(zhuǎn),“這該死的末日,要不我非要鬧到他學(xué)校里。
我現(xiàn)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一想到我這巴掌扇不到他臉上,我這心里就難受!”
林望娣揪著胸口神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