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郎,請吧?!笔拺?zhàn)將那份還帶著墨香的紙,遞到了劉庸面前。
劉庸顫抖著手,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又蘸了印泥,重重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那鮮紅的指印,像是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烙在了紙上,也烙在了他一生的功名上。
“你們呢?”蕭戰(zhàn)的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眾人。
那些官員如夢初醒,一個個面如死灰,排著隊上前,在劉庸的名字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下了手印。
一張薄薄的紙,承載了整個大明兵部核心層所有人的前途和命運。
蕭戰(zhàn)滿意地拿起那份軍令狀,吹了吹上面的墨跡,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揣進(jìn)懷里。
“很好?!彼c了點頭,“既然軍令狀已立,那接下來,就該談?wù)務(wù)铝??!?/p>
他環(huán)視眾人,聲音恢復(fù)了平靜,但那股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卻比之前更盛。
“第一,我要三千人。但這三千人,不從你們兵部的名冊里挑,我要親自去京營大營里選。不管我看上誰,不管他是誰的親兵,誰的部曲,你們都必須無條件放人!”
“第二,我要一座獨立的兵營,作為我這三千人的駐地和訓(xùn)練場。所有防務(wù)、后勤,由我一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兵部任何人不得干涉!”
“第三,我要錢!白銀五十萬兩!作為我這支新軍的軍餉、裝備打造、以及后勤補給的費用!三天之內(nèi),必須劃撥到我的名下!”
“第四,我要工匠!兵部下轄所有軍器監(jiān)、火藥局的能工巧匠,我要一百人!同樣,由我親自挑選!”
蕭戰(zhàn)每說一條,劉庸和一眾官員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哪里是提要求?
這分明是割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京營是天子親軍,里面的士兵哪個不是背景深厚?他想挑誰就挑誰,這得得罪多少人?
獨立兵營,全權(quán)負(fù)責(zé)?這等于是在京城里,建立一個不受任何人節(jié)制的獨立王國!
五十萬兩白銀!更是獅子大開口!要知道,他們剛才議定的八萬大軍出征,軍費也才一百七十萬兩!他三千人就要五十萬兩?
還有那些能工-匠,個個都是寶貝疙瘩,是兵部壓箱底的本錢!他張口就要一百個?
“蕭……蕭侍郎……”劉庸的聲音干澀無比,“你這……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蕭戰(zhàn)冷笑一聲,他拍了拍自己懷里的軍令狀,“現(xiàn)在,我就是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