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梁瑾小聲說,“沒關系的?!?/p>
“老實點?!备捣瓿荒吞嵝阉?/p>
梁瑾聽話噤聲。
傅逢朝也放緩聲音:“睡會兒吧?!?/p>
梁瑾確實很困,這幾天他們幾乎每晚都折騰到大半夜,他已經(jīng)習慣了在這個點補眠。肚子上升起的暖意讓身體逐漸放松,他很快耷下眼,沈沈睡去。
傅逢朝卻沒了睡意,坐起靠著床頭點了支煙,一只手滑下去,按上梁瑾下身長褲的褲兜,停了兩秒,摸出手機。
他甚至完全不驚訝,咬著煙隨手滑開,沒有密碼看不到更多內(nèi)容,唯獨見屏幕上半分鐘前剛進來的新消息。
【那明天的簽約儀式,我跟齊總說,讓他去了。還有你之前讓我聯(lián)系的富盛資本的負責人,后天會到臨都?!?/p>
傅逢朝摁黑屏幕,在床邊柜上的煙缸裏抖落煙灰,閉眼發(fā)呆片刻,在吞云吐霧裏哂了哂,將手機塞回了梁瑾的褲兜裏。
過了兩天,清早在餐桌上傅逢朝忽然說:“我今天要回去臨都一趟?!?/p>
梁瑾驚訝抬眼:“回去?有事嗎?”
“家裏有點事,得去處理一下,”傅逢朝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梁瑾猶豫之后道:“你的家事,我不好跟著去吧?!?/p>
傅逢朝:“隨你,不去就乖乖在這裏待著,我會盡快回來?!?/p>
梁瑾點頭:“嗯?!?/p>
傅逢朝看著他:“梁玦,有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梁瑾不明所以:“什么?”
見他神情困惑,傅逢朝靜了幾秒,沒再多說:“吃東西吧?!?/p>
吃完早餐,傅逢朝上樓回房換衣服,梁瑾跟過去,幫他拿起大衣套上,輕聲問他:“你家裏的事情要處理,公司裏的呢?這么久了,不要回去公司看看嗎?”
傅逢朝凝視他的眼睛:“你在暗示我什么?”
梁瑾:“……我只是說實話?!?/p>
“把你關在這裏,不讓你接觸任何人,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傅逢朝慢聲問。
梁瑾避不開他的眼睛,在沈默之后說:“傅逢朝,我想你做個正常人,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談戀愛,我想你相信我,可以嗎?”
“不可以,”傅逢朝平靜道,“你自己說的,你那十年過得很辛苦,不要再過了,我舍不得?!?/p>
梁瑾試圖跟他講道理:“與世隔絕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總要面對,再辛苦也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
“你怎么保證以后不會?”傅逢朝截斷他的話,“做別人永遠是辛苦的,你還打算做一輩子?”
梁瑾:“我沒有……”
傅逢朝的聲音轉冷:“你自己說的,梁玦這個名字已經(jīng)銷戶了,一個死人在法律意義上沒法死而覆生,你只能做一輩子梁瑾。
“我要你做回梁玦,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