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在參悟女子身上晦氣的同時,也參悟了所謂的上天是什么東西。
上天這種東西,哪里是她年幼時以為的神仙,分明就是這些從不把女子放在眼底、視若所屬物的男人。
柴升陽立在大堂中央道:“大人明鑒,事實并非此人口中所言。”
就在男縣令沉思的間隙,先前離席的師歸來,低聲與男縣令說了什么,男縣令面色驟然沉下,他問姜增辛:“你說你是八里村的人,是否屬實?”
姜增辛能明顯感覺到,男縣令的表情沒變,但氣氛與先前已經(jīng)大不相同。她看了一眼柴升陽,不敢說話,一味點頭。
她是八里村的人,她不會記錯這個。
“本官再給你一次機(jī)會。”
男縣令面色沉沉,“你說你是八里村的人,是否屬實?從實招來。”
“八里村正好是本縣轄區(qū)?!?/p>
見姜增辛仍是點頭,不知悔改,男縣令失去了最后一點耐心,“本官方才讓師爺翻了翻戶籍,上面可沒有一個叫姜增辛的人?!?/p>
“我……我……”
姜增辛靠近柴升陽,得到了安全感之后,她堅持道:“我就是八里村的人?!?/p>
當(dāng)時她被關(guān)進(jìn)豬籠后,就被村□□到了村頭的八里河中,丟了下去。八里村、八里河,她這輩子都不會記錯的。
柴升陽這時想起姜增辛已經(jīng)換名字的事情,她對縣令道:“姜增辛是她的新名字,她原來是名字是姜大丫,戶籍上還沒來得及更換?!?/p>
師爺對著縣令點點頭,隨即又湊近低聲說了什么,縣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與此同時,有人在九湘身邊低聲議論道:“怎么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年初那個懷了鬼魅孩子的妖女,是不是也是八里村的?叫什么來著,我怎么一時記不起來了?!?/p>
“依稀記得,好像姓姜……”
“姜什么?”
“姜大丫!”
男縣令高喝一聲,像是不敢確定般,他又問了一遍:“你是姜大丫?”
戶籍上確實有這么一個人,只是在年初,這姜大丫就因妖女之故,被同村的人囚進(jìn)豬籠,推下了八里河。
男縣令話一出,九湘身邊的議論聲連忙應(yīng)和:“對對對,就是姜大丫?!?/p>
等等,姜大丫?
議論聲戛然而止。
鬼胎一事當(dāng)初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八里村有一個丫頭,不到十歲就生出了yin、穢之念,招引鬼魅,腹懷鬼胎。
為了鏟除妖孽,也是為了保護(hù)同村的未嫁女的名聲,懷鬼胎之人被關(guān)進(jìn)豬籠,沉下了八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