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之儒。
“殿下是來找在下的……?”張之儒眉頭緊鎖,詢問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不敢確認(rèn)。
沈清沉只呆愣地看著他,只一瞬,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喉嚨被跳動的心緊緊堵住,說不出話語來。
她著急,她不安,她惶恐。
她伸手環(huán)抱住了張之儒的腰,臉緊緊埋到他懷里,她想哭,卻又哭不出淚來。
沈清沉用手拍打著面前的人xiong口,暗暗罵道:“為何方才不肯開門……?”讓她等了那樣久。
可張之儒卻疑惑地挑起眉,突然釋懷地笑。
原來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敲錯了門。
張之儒緊緊地護(hù)著懷里的人良久,不肯松開手,好像她只是一場夢。只要他松開手,她便會隨風(fēng)散了。
他絕不會容忍她離開他了。
“你不生本宮氣了?”沈清沉被他摟在懷里,緊得快要窒息。她抬眸看著他搖晃的腦袋,這才滿意地笑了。
他哪敢生她的氣?難道他當(dāng)真不怕被拋棄了嗎?
次日,眾人退了客房,許段笙反復(fù)催促著沈清沉上馬車,卻被她拒絕了,“再等等?!?/p>
等什么?
看著那令他牙癢癢的臉,許段笙才知道,沈清沉要等的人是他。
怎么會……?
他明明要那殺手對張之儒狠下死手,如今張之儒卻能安然無恙地站在他面前,還能甩著他那狐貍尾巴魅惑他的妻君?怎么想都覺著心里惱怒,可他卻只能擠著笑意,任由自己的妻君接那狐媚妖子上了馬車。
他笑瞇瞇地盯著張之儒,后槽牙卻幾乎都要咬碎。
怎么會這樣!
妻君是他一人的,只能是她一人的。他絕不能允許旁的男人將他的恩寵分了去!
可當(dāng)妻君輕輕地喚他“段笙”,他卻像丟了主心骨,軟癱在她肩上,只知反復(fù)用頭爭她的寵。他握著沈清沉的手,看著沈清沉與張之儒說笑,心里暗暗發(fā)狠,卻又不能發(fā)作。
“走吧?!鄙蚯宄猎缫炎€(wěn),李崎卻遲遲未驅(qū)車,她便低聲催促。
“孝霖還沒到?!?/p>
“孝霖……?”沈清沉也覺得奇怪,孝霖偶爾也會有為了吃多兩屜包子而遲到的事兒,卻從未有耽擱過眾人行程的。
這太奇怪了。
“來了!”遠(yuǎn)遠(yuǎn)地,被帷幔掩蓋著,沈清沉并不知那聲音是從何傳來的。
只知道,那聲音是孝霖的。
漸漸的,聲音來到了沈清沉身旁。
她掀開了身旁的車簾,看著跟隨在陳孝霖身后的,是之前她們在路上救下的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