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獲得了音藝唱片的機(jī)會,他以為他的人生即將改寫。
他想過了,和付鯨夢一起簽約音藝,比肩而立,付鯨夢待他也一定會和以前不同??墒撬闳f算,卻沒算到,付鯨夢這個傻子,竟然因為陳柯和大張而選擇放棄音藝。
他覺得此舉很愚蠢,愚蠢得可笑,他和付鯨夢開始經(jīng)歷一段長時間的博弈和較量,最后誰也沒能說服誰,他的崇拜與愛也開始慢慢消解。
最后他決定單飛,他的想法很單純,如果自己功成名就,他可以給付鯨夢想要的一切,到那時,也許付鯨夢又會回心轉(zhuǎn)意。
但他再一次失算了。
付鯨夢對他很好,為了他飛得遠(yuǎn)飛得高,將以前寫的歌公開的未公開的都賣給他賣給音藝,可偏偏就是不愿意低頭,他在街頭像個乞丐一樣,也不愿意來找他,服一句軟。
他確實答應(yīng)過他要重組樂隊的事情,但簽約音藝之后,由人不由己,他自顧不暇,音藝這幾年效益又有所下跌,他萬無可能開口要公司再簽幾個無用的人,而且他也知道,他老板絕不會同意。
所以最后,他變成了騙子,變成了叛徒。
有時候人的選擇就是這么奇妙。他覺得他選擇更好的生活更高的發(fā)展,并沒有錯,但到最后,就是這么陰差陽錯的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
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當(dāng)年。
付鯨夢再也不會將他引為知己,當(dāng)作小幺捧在掌心了。
但這次洗手間的偶遇,讓李思銘有了一瞬間的錯覺,仿佛付鯨夢的懷中空空,他還有機(jī)會。
看,付鯨夢這樣的人,就是做不到冷眼看他跌到洗手間骯臟的地板上,他舍不得。
但付鯨夢并沒有想這么多,他唯一在意的事就是將李思銘扶起來,然后飛速離開。
李思銘身上滾燙,但好在他還有意識,他將李思銘拖到洗手臺邊,讓他有一個可以支撐的支點,然后松開手,毫不留情道:“房卡我退掉了,我不會去,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思銘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揪住付鯨夢雪白的襯衫衣領(lǐng),將自己的重量壓在付鯨夢的身上:“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
他臉色蒼白,妝容有些黯淡,話語中竟然有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哽咽:“我出賣色相來求你……”
付鯨夢有點莫名:“求我什么?”
“求你……”
這時候最里側(cè)一間隔間突然發(fā)出了一點響動,像是衣襟在墻面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