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映出的那張臉上,幾道紅痕依舊刺目,破壞了整張臉姣好的輪廓。
這段時日,她一步都未曾踏出過房門。
鏡中的自己,眼神里再無往日的嬌憨,只剩下一種近乎兇狠的執(zhí)拗。
“嬤嬤,此事我決不罷休?!?/p>
“啟之哥哥把那賤婢關(guān)了起來,可依我看,說是關(guān)押,實則卻是保護?!?/p>
“這么久了,可曾聽說那賤婢掉過一根頭發(fā)?”
一旁的魏嬤嬤看著她臉上的傷,眼神里滿是疼惜。
自家姑娘從小到大金枝玉葉,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更何況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魏嬤嬤伸手捶了捶自己酸脹的后腰,壓低了聲音。
“姑娘放心,老奴已經(jīng)將此事飛鴿傳書告知了侯爺?!?/p>
“想必侯府那邊,定然會有動作。”
“到時候,就算是王爺,也護不住那個賤婢?!?/p>
沈煙的目光落在鏡中,眼底的溫度一點點褪去。
“我本以為,啟之哥哥只是不懂兒女情長?!?/p>
“現(xiàn)在才明白,他不是不懂,是他的心里根本沒有我?!?/p>
“既然如此……”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我又何必再對他客氣?”
沈煙看著鏡中的自己,纖長的手指撫上那些尚未消退的紅痕。
冰涼的淚水毫無征兆地滑落,砸在手背上。
“我為你,連太子妃之位都可舍棄。”
“可你呢?”
“你竟對一個賤婢動了心?!?/p>
“姜昭寧,她有什么好的?”
“她還是姜家千金的時候,身份地位便處處不如我,何況是現(xiàn)在一個入了奴籍的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