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很想,在這最后的時日里,能與他好好相處。
可他知道了魏嬤嬤那件事的真相,便再也不肯見她。
姜昭寧暗自思忖,其實這樣也好。
見了面,徒增痛苦。
她將屋中一切都安置妥當,忽然想起書房還沒有打掃。
算算時辰,蕭啟之此刻應該還未回府。
她端著水盆,慢慢走向書房。
然而,在一個拐角之處,她迎面撞上了鎮(zhèn)北侯。
姜昭寧的腳步頓住了。
她放下水盆,端正地行了一個禮。
“奴婢見過侯爺?!?/p>
鎮(zhèn)北侯也停下了腳步,一雙銳利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著她。
容貌確是上乘。
但氣質太過清冷,總歸少了一分女子的柔媚與魅惑。
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將蕭啟之迷成那副樣子。
鎮(zhèn)北侯雙手背在身后,那打量的目光,沒有絲毫掩飾。
“一個奴婢,永遠都只是一個奴婢。”
他的聲音里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即使飛上了枝頭,也當不了鳳凰?!?/p>
姜昭寧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她聽懂了鎮(zhèn)北侯話里的意思。
也因此,覺得這位傳說中的大英雄,似乎也不過如此。
“侯爺嚴重了?!?/p>
“奴婢并無飛上枝頭之心?!?/p>
鎮(zhèn)北侯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廊下顯得格外刺耳。
“有心無心,并不重要?!?/p>
他收了笑,眼神變得陰冷。
“重要的是,你擋了別人的路?!?/p>
姜昭寧的心頭猛地一跳。
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