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恰好在這時響起,傳來顧硯修不耐煩的聲音,
“立刻來趟‘皇朝酒吧’,記得帶上柜子里那盒新玩具。”
電話中震耳欲聾的鼓點,還隱約夾雜著女人的嬌笑和尖叫聲。
久久沒等到我的回答,他的聲音驟然轉(zhuǎn)冷,
“晚一秒到,你媽這個月的醫(yī)藥費就晚一天打。”
心臟猛地收緊,痛到我喘不上氣來。
不是為了顧硯修的羞辱,而是因為躺在icu里只剩一口氣的母親。
因為拖欠治療費太久,昨晚就已經(jīng)去世了。
我攥緊手機,直至指節(jié)泛白,
“不需要了?!?/p>
似乎沒想到會被我拒絕,他怒極反笑,
“黎念,你不會以為明天婚禮過后,你就是顧家少夫人,現(xiàn)在就準備和我拿喬了吧?”
“再敢忤逆我,立刻給我滾出顧家!”
縱使早就不喜歡他了,心臟還是會酸澀脹痛。
“好。”
不等他再開口,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三年前,我攥著泛黃的婚約書,惴惴不安地走進顧家。
我那時天真以為,顧家就算不愿履行婚約,隨手打發(fā)的錢也夠媽媽看病了。
卻不想一腳踏進了地獄。
顧硯修冰冷的嘲諷仍在耳邊回響,“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也配進我顧家的門?”
我慌亂無措,想要后退逃離,卻被他猛地掐住下巴,
“想讓我救你媽,也行,但以后要給我當條聽話的狗,懂嗎?”
那一刻的心痛,至今仍然清晰。
好在,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我剛推開顧家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便撲面而來。
顧硯修的那群好兄弟,個個摟著衣著暴露的女伴,舉杯高呼,
“恭喜顧總走進婚姻墳?zāi)?!?/p>
我低頭快步走過,卻被李銘攔住,
“喲,這不是嫂子嘛?!?/p>
他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近,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