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
“
焉霞的輕叱裹著霜氣漫過庭院。
她足尖點在冰綃紗結(jié)成的光幕上,發(fā)間銀簪化作萬千冰棱。
黑色人形們玄鐵面具下的瞳孔驟然收縮,疾退時撞翻了西墻邊的金桂——那些所謂戌時開放的銀桂,原是障眼法催生的假象。
冰棱落地成陣,卻只困住三道黑色人形。
剩余刺客退至十丈外的墻頭,手中青銅構(gòu)件拼合成某種異形羅盤。
葉無痕瞥見羅盤中央凹陷的紋路,竟與賬冊里夾帶的桑皮符咒完全契合。
“他們在改換陣眼。
“孫頭耳尖微動,“東南角的銅鈴陣被人挪動了三寸。
“
趙護衛(wèi)按著血流如注的肩膀冷笑:“難怪要派四匹馬來拉車。
“他沾血的手指在青石板上畫出簡圖,白日馬車多載的那匹馱馬,此刻正在城外某處牽引著改變地脈的囚牛鎖。
焉霞的光幕開始明滅不定。
葉無痕摸到懷中玉髓瓶微微發(fā)燙,瓶中靛藍色液體正與黑色人形們的羅盤產(chǎn)生共鳴。
他忽然按住孫頭正要觸碰符咒的盲杖——那些桑皮紙上的朱砂符印,此刻正在月光下泛出與玉髓瓶相同的詭譎藍光。
墻頭黑色人形突然齊聲誦咒。
葉無痕掌心的音石碎片劇烈震顫,在皮肉上灼出焦痕。
他看見自己映在青磚地上的影子正被某種無形之物啃噬,就像穿越前在敦煌壁畫上見過的“天魔噬日“圖。
“寅時三刻!
“孫頭突然用盲杖敲響銅鈴殘片,“這些影子怕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