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主人!我是個賤奴!是個不能讓您滿意的賤奴!但是我必須要這樣才行……我必須要把你推下去才行…………”
“所以……所以……您不用擔心……作為賤奴的我不會再背叛您的,我不會讓其他魅魔再作為主人的!”
伴隨著他的哀嚎,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來,讓那閃爍著銀光的小刀展露了出來,讓鐘玲玲和鄭燁的瞳孔都頓時緊縮了起來。
鄭燁的腳步邁動了起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向了那個一邊跪地自慰,一邊帶著恍惚與恐懼的表情,讓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脖頸,用盡全力地刺了下去。
“等等————!”
鄭燁的聲音叫喊了出來,然而在此之前,那個瘋狂的尖嘯,也徹底蓋過了他的聲音,在整個倉庫當中回蕩了起來。
“主人啊啊啊啊————”
并且在下一刻,赤紅的液體噴濺了出來,在隱隱從倉庫的窗外透射進來的皎潔月光中染上了血色。
而帶著鐵銹腥氣的溫熱液體,也濺落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讓大衣上漸染上了鮮血的青年呆滯在了原地,看著那倒在了血泊當中,雙眼依然透露著恍然與驚恐的尸體。
自己并不是沒有見過尸體…………
在處理室中,在教室里面,甚至是在自己的面前,那些被榨取得奄奄一息的奴隸,也在妖艷而又甘美的女體之下,被奪走了最后一絲生氣。
那種幾乎已經(jīng)干枯,卻依然能夠從曾經(jīng)的臉上看到恍惚與迷離,讓人情不自禁地因為對于生前究竟享受過何等快感的遐想而渾身燥熱的姿態(tài),自己已經(jīng)見識到麻木了。
但是…………但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不一樣…………
那份鮮血,那份慘相,那份瘋狂,也亦如曾經(jīng)那個夜晚一樣,在自己本以為的現(xiàn)實當中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并非是在快感之下粉飾的朦朧,也并非是在妖艷女體之下誘惑的混淆。
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真正正沒有任何美化與朦朧濾鏡的掩飾,名為死亡的凄慘終點。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
困惑無從解答,而那殘留在了鼻息之間的腥氣,以及已經(jīng)在寒風之下,在臉上凝固的血液,也好像是在嘲笑著自己的無知與無力一般,讓那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生命,趴在了自己面前尸體的姿態(tài)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意識當中。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將那些在灰塵和流出的血液浸染之下,已經(jīng)變得臟兮兮的紙張撿了起來。
在那上面的,僅僅只是一些已經(jīng)填寫好,就如同普普通通的問卷調(diào)查一般的表格罷了。
而就在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內(nèi)容背后所代表著的,則是因為某個魅魔一時玩過頭,讓某個人或是某個家庭被卷入到魅魔存在當中的事情。
這奴隸怎么瘋成這樣了…………
看著蹲在了費灣尸體前的鄭燁的背影,鐘玲玲也不禁皺著眉頭想道。
而且…………為什么他會主動把這些東西拿過來之后,就直接選擇了自殺?僅僅只是為了逃避掉管理局接下來對于他的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