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刮起了風聲,而失重的感覺也從四面八方傳來,令肢體不受控制地搖擺著。
然而,僅僅只是過了兩秒的時間,更加堅實的觸感便沿著皮膚傳來,匯聚成強烈的沖動,讓冢冢的意識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便先一步向外張大了嘴巴。
“噗啊————”
強烈的鐵腥隨著微咸的殷紅液體向外噴濺,五臟六腑似乎都隨著背后傳來的壓力而強行擠成碎片,令儲存在肺腔的空氣也一并干涸下來。
生物的本能讓四肢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強烈的疼痛卻遏制著他的一切反應(yīng),令他在無法呼吸的刺激下雙瞳死死地張大著,驚恐地看著那個從沙發(fā)上站起的倩影。
那雙黑色的眼眸不存在一絲一毫的曖昧與溫柔,所剩下的不過僅僅只是一片冰冷到令人血液凍結(jié)的暴戾。
什么曖昧,什么關(guān)心,什么依賴和溫存,統(tǒng)統(tǒng)都從冢冢的腦海當中徹底剝離了出去,從而僅僅只剩下了對于那個瘋狂的殺手即將把自己弄死的恐懼之情。
“噶……噶啊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在沙啞的嗓子里摩擦出來,手指和腳掌以正常人很難主動堅持住的扭曲狀態(tài)拼命地扒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帶領(lǐng)著身體逃離出面前的可怖存在。
“誰讓你擅自亂動的!?”
并且,夾雜著強烈厭惡的女聲,也徹底擊垮了他的意識,讓他直接嚇哭了出來,手腳并用地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那動作實在是過于慌亂和滑稽,以至于對于正常人來說只要走上幾步路就能到達的門口都在他眼里顯得極為遙遠,更別說他要逃離的還是一個非人的魅魔了。
也正是如此,在他的背后,那些猶如潮水一般上涌而出的影子們也像是一只只伸展著獠牙的野獸,準備將他撕成碎片。
只是,那與白天若隱若現(xiàn)重合在一起的場景,也讓慍怒中的步白桃不由得微微一愣,手里的動作也慢了半拍。
——總而言之,你還是先把用影子強行捆人的習慣改掉吧……
“嘖……”
今天剛在米蕾幽那邊立下了軍令狀的步白桃不滿地嘖了一聲,直接讓光潔的腳掌踩在了沙發(fā)上,從而讓玲瓏豐滿的嬌軀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漆黑的暗影從地面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白膩修長的美腿。
嘭——————
宛若鞭子一般的芊芊玉足猛地踢在了男人的下巴上,讓他發(fā)出了不屬于自己意愿的悶哼著,整個人也好似是被強行鏟起的爛泥,就這么上揚著倒飛了回去,從而在沾染上些許血跡的地板上滾動了好幾圈才停下。
本就疼痛難耐的身體這下更是幾乎丟了半條命下去,讓踢得幾乎完全歪斜的面部在抬起的時候顯得無比凄慘。
“噶……噶啊……”
但是徹底嚇破膽的冢冢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上了,他的腦海中僅僅只剩下了從這間恐怖的處刑房中逃離的想法,扭動著自己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四肢,盡可能遠地朝著步白桃的方向挪動著。
咔噠————
但是,步白桃卻比他更快一步地抓住了其中一只胳膊,將他就好像是一只可以隨意拿捏的貓咪一般甩動了起來。
嘭——嘭————
于是,直接被當成鏈球的他就這么被魅魔恐怖的巨力帶動著往墻壁和地面上砸動起來,讓沉悶而又凄慘的撞擊聲和慘叫聲不斷回蕩在客廳當中,成為對方發(fā)泄怒火的玩具。
“還敢不敢亂動了?”
而在接連狠狠地撞了幾下,以至于墻面都有些微微變形之后,步白桃才終于把他甩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就這么吊著他那條已經(jīng)關(guān)節(jié)扭曲的胳膊,語氣冰冷地說道。
只是,在這幾下的撞擊中意識已經(jīng)徹底幾乎崩潰的冢冢,也讓她的眉頭不由得皺緊了一些。
怎么這么不經(jīng)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