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兩條長腿,玉足直接套入高跟鞋。
而修身西裝、肉色連褲襪、陽傘、坤包,以及房卡,全讓我裝進了一只帆布袋。
我拿發(fā)圈綁了個低馬尾,往左肩掛上帆布袋,和圓圓架起昏迷的張艷,開始慢慢往門口挪動。
圓圓大概經常健身,除了身材保持得當,扛著張艷的樣子,看似也比我輕松些。
反觀我這個全職媽媽,平素多在家照顧兒子,缺乏鍛煉,微胖的體質使我沒走幾步,便有點兒氣喘吁吁。
“老姐,這樣不行,你的鞋換給她試試……”圓圓朝張艷的雙腳方向努嘴,原來我倆拖她前行的同時,她腳上的裸色高跟鞋根本穿不住,走一步就掉一步。
我的鞋碼應該比張艷大點兒,但她的裸色高跟鞋似乎更窄小,我的腳只能硬生生撐進去,還好穿了包芯絲連褲襪,算是順滑的,若完全光腳,想蹬她這雙小鞋,恐怕更難吧。
況且,于旁人看起來,我全身休閑運動裝,卻搭配高跟鞋,顯得不倫不類。
圓圓今天倒是打扮得靚麗,挺像個學生妹,上身淡粉色v
領半袖衫,下身淺灰色百褶短裙,尤其是這條短裙,與城里某民辦中學的校服相仿。
玉腿依然呈現出膚色天鵝絨絲襪的迷蒙質感,腳上一對灰色翻毛尖頭高跟鞋,細跟大概八公分高。
必須盡量保持自然,我心里盤算著,比如有人問起,就說張艷喝醉了,或者崴到腳,總之想想類似的借口。
經過大堂,假使被前臺小姐叫住,最好找理由搪塞過去,迅速帶張艷離開,絕對不能停留。
三人進電梯的時候,我正欲開口跟妹妹商量:“圓圓……”
“老姐,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圓圓打斷我,“如果前臺問起,你什么都不用說,我會應付她。而且,無論對方說什么,我們都別回頭,直接把張艷抬到我的車上?!?/p>
“你……你開車來的!?那太好了,我還在擔心,要是待會兒打車,司機師傅問起來,編什么理由呢?!蔽掖丝痰箲c幸妹妹混得比我強。
“老姐,到一樓了,別緊張,也不要東張西望!”圓圓低聲囑咐道。
心理咨詢師的內心果然比較強大,圓圓完全不管前臺小姐,兀自扛著張艷的右臂走向酒店大門。
我則心拎到嗓子眼,大氣不敢亂吐,偷偷瞄了一眼。
前臺小姐正在玩手機,游戲的外放聲猶如破鑼般扎耳,她冷淡地抬眼看看,隨即又低頭繼續(xù),也許對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早已見怪不怪。
天色漸晚,街道猶如覆蓋上橘紅色的紗幕,兩側的店鋪紛紛亮起霓虹燈。
氣溫依然很高,但飯店攬客的吆喝聲,好像比氣溫更熱火朝天,幾臺外賣電動車歪七扭八地停在路邊,讓我不由地想起兒子的晚餐問題,竟忘記多囑咐幾句,只能拜托這些身穿黃、藍制服的小哥了。
“老姐,就是這輛!”圓圓打斷我的思緒,掏出鑰匙按了按,眼前一輛暗紅色寶馬的車燈閃了閃。
尚且順利,圓圓和我將張艷安置到寶馬后排,我剛準備拉開副駕車門,圓圓又提醒道:“老姐,你找找張艷的房卡,我去前臺辦退房,我擔心長時間不退,到時候酒店報警,事情反倒變得麻煩了。”
“對??!”我感嘆道,圓圓真厲害,學歷高,心思也縝密。我翻出張艷的身份證和房卡交給她。
大概才經過幾分鐘而已,對我來說卻好像十分漫長。
圓圓腳踩八公分高跟皮鞋,輕輕巧巧地拾級而下,沖我擺了一個搞定的手勢,迅速拉門上車,極快地換成黑色淺口平底鞋,再發(fā)動寶馬。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寶馬混入晚高峰的鋼鐵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