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堪稱無辜又惡劣的笑容,“我憑什么告訴你?就憑你把我綁在這個破地方?動議你,你們覬覦別人的東西,那張圖,你們不配擁有。”
“你!”董藝寧被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幾乎要吐血,指著沈知夏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她從沒遇到過如此難纏、軟硬不吃的對手。
重生以來,她的一切都十分順利。
她之所以會勾搭上景王,就是因為在前世,景王在蕭承湛登基的第三年,找到了李家的藏寶圖,不但收獲了巨大的金銀財寶,還有無數(shù)的兵器盔甲,甚至…還有一枚傳世玉璽。
前世的她,被董閣老和大長公主安排入宮,成了皇后,最終卻被景王一箭釘死在鳳位上。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活了十五年就草草終了,不甘心皇后的位子只坐了三個月就被血染紅。
重活一世,她要為自己找一條最順遂的路,只為了她自己!
可不知為什么,這一世的一切,從沈知夏休夫的那一天起,就全都不一樣了。
沈知夏的轉(zhuǎn)變,蕭承湛的成長,甚至于景王…全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景王甚至根本不知道李家藏寶圖的存在,若不是她寫信告訴了景王,只怕他還依然躲在北疆,做個不問世事的閑散王爺。
她三年前先皇的葬禮上,偷偷聯(lián)系上了景王。
這三年來,她無數(shù)次的攛掇景王暗中發(fā)展勢力,事到如今,景王手里的人馬,已經(jīng)有十五萬之多。
而且,前些日子,蘇雨柔為了逃離翠香樓,曾求助過很多人,說自己手里有能夠顛覆整個大陸的秘密武器。
沒有人相信她,除了…董藝寧。
果然,那個黑鐵球的威力幾乎可以說是毀天滅地的。
但董藝寧留了一手。
她只給了北狄太子成品,而非配方。
李家的財富,景王拿走了大半,但十五萬人馬的糧餉軍械,不是一筆小開支,當務(wù)之急,不是北疆戰(zhàn)事,也不是大寧的朝局,而是錢。
足以讓十五萬兵馬征戰(zhàn)數(shù)年的銀子。
看著董藝寧瀕臨失控的樣子,沈知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上了一絲刻意的怨毒,目光也不再看董藝寧,而是看向門外,仿佛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算了,跟你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不過…若是你肯幫我一個忙,我倒不介意給你點好處?!?/p>
董藝寧沒說話。
沈知夏也不在意,繼續(xù)道,“我想讓一個人死!”
董藝寧一愣,下意識地問道,“誰?”
沈知夏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董藝寧,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
“蘇雨柔!”她咬牙年初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她,我怎么會落到今日按這步田地!都是她毀了我的一切!讓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讓我成了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女!”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那刻骨的恨意給壓下去,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讓我見見她。臨死前,我想問問她,這三年,她的內(nèi)心可曾有過哪怕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