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語氣仿佛只是在和老朋友說話,沒有了之前神明的架子。
陸鳶微微一怔,回神后微笑著,聲音溫柔:“我母親是江南人,且我聽聞此次江南橫尸遍野,慘狀萬千?!?/p>
“同為大蘭子民,他們苦苦求生,我又有哪來的福分高居廟堂享榮華富貴呢?!?/p>
陸鳶的聲音無波無瀾,好似只是很尋常的姐妹間的談心而已,輕輕松松地說出了口。
欒清挑眉,看向陸鳶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贊賞。
飛船來到江南上空時,下方瀕死的民眾甚至做不出太大的反響,只是呆呆地抬起頭看著上方遮蓋陽光的鐵塊,默默發(fā)愣。
他們是死了嗎?怎么能看見這般景色?
而未染病的民眾們此時正在城門邊角聚集,憤怒和絕望壓垮了他們,他們已經(jīng)不將希望寄托于京城的救濟了,而是開始琢磨要怎么樣才能破城門出去。
不是擔(dān)心他們把瘟疫帶出去嗎?那他們偏要帶出去!他們都不好過了,那就誰都別好過!
幻想著那些京城貴人們身患重病奄奄一息到失禁的畫面,眾人竟從心底萌生出一陣快意。
飛船內(nèi),欒清觀察了一番下面街道的情況,放棄了降落傘降落方式。
這要是掉下去碰到了那些嘔吐物和排泄物,指定要染病。
欒清只好把飛船開遠了些尋找一個平坦的降落地點。
她一邊操縱著飛船,一邊不忘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眾人,開口的聲音嚴肅。
“你們可知瘟疫如何阻隔散播?”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主動接話。
最后還是陸鳶低聲道:“瘟疫乃飲食不潔、外感穢濁之氣所致,需得佩香囊、焚艾草避穢,避免與感染者接觸感染濁氣?!?/p>
欒清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個時代的醫(yī)學(xué)知識還是有些基礎(chǔ)的。
“此話不假?!睓枨宓溃囊暰€又掃過了周圍其余人,“吾將贈與汝等法器,此法器需得佩戴在面部,不得摘下,以此阻隔穢濁之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