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的性子,是姜柒柒和溫闌最喜歡的類型,得了慕容亭云最看中的兩個女人的心,還怕敬王府不幫著我們?只犧牲一個女兒就能換回如此巨大的利息,這可是穩(wěn)賺不陪的買賣。何況單駿未必就能死成,皇上對這孩子與旁人不同,可能會派人護(hù)著他?!?/p>
酈朗迭嘆口氣,“大哥都這么說了,定然是要單駿死透了。大哥做事如此狠絕,我擔(dān)心最后大哥會不會把我也給推出去。”
“你說錯了,擔(dān)心被推出去的不該是你,而是我。查我是什么也查不出來的,可你那些爛賬不同,要你死一萬次都不足惜?!?/p>
酈朗迭氣的嘴唇上的胡子都在抖,“你倒是做的好準(zhǔn)備,壞事做盡,暴露了,倒讓我去替你死!”
“只要我不倒,又有誰能傷你?你我兄弟,不是向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么?”
酈朗迭甩了甩袖子,“但愿你說這句話,是走了心的!”
假山后的酈清妍已渾身冰冷,無法呼吸。
原來,上一世的自己,就是這樣被賣掉的。父親知道單家會亡,不,應(yīng)該是父親要讓單家亡,為了加強(qiáng)兩家的聯(lián)系,把自己許給單駿,然后單黎入獄,單駿被設(shè)計(jì)劫殺。單黎沒有擋下貪墨案追查的大手,父親又把自己賣給敬王府,只為保他一人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連酈朗迭叔父都成了擋箭牌。前一世父親官至正一品,加封王爵,是開朝來第一位異姓王爵,圣寵優(yōu)渥,風(fēng)光無兩。卻不想,這些榮耀背后,是多少人的鮮血。
原來早在這時(shí),自己的命運(yùn)就被父親和叔父的一番話給決定了。酈清妍一顆早已麻木的心突然不可遏制地疼起來,如同刀絞。
電石火光的剎那,酈清妍突然想起了菱歌。她很有可能是因?yàn)闊o意間聽到這番話,被父親叔父發(fā)現(xiàn),被直接殺害了。昨天自己和單駿的一番話,導(dǎo)致提親提前,父親和叔父本該發(fā)生在訂婚后的對話也提前了,菱歌的死,自然也就會提前。
眼看兩個男人就要向有可能碰到菱歌的方向離開,酈清妍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帶起一陣響動。
“誰!”酈朗迭警覺回頭。
拉了弄香,躲進(jìn)假山深處的溝壑里。酈清妍心中想,自己對父親還有大用處,沒被發(fā)現(xiàn)自然最好,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只要接下來乖乖聽話,聽從安排,父親總不會弄死自己。而菱歌就不一樣了,這樣的話,是絕對不能讓下人聽見的,要是傳了出去,那還得了!
“怎么了?”酈朗逸倒是沒有聽見什么,問了一句。
“假山里藏了東西?!贬B朗迭說了句,就走過來。
酈清妍一邊聽著動靜,一邊往假山深處退縮,腳突然碰到一個古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聽棋養(yǎng)的貓。聽棋今早一早便出了門回鄉(xiāng),想來這貓送了她一程,而后縮到了這里睡覺。
心頭默念一句“聽棋本小姐感謝你全家老??!”酈清妍抱起貓就把它大力丟了出去。
“喵?”雪白的貓咪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人這樣一丟,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伸了個懶腰,喵喵叫了兩聲,兩跳就跳了出去。
“是什么?”酈朗逸也走了過來。
酈朗迭道,“是只貓,虛驚一場。此地不宜久留,讓你府里女眷看見了不好,走罷?!?/p>
遠(yuǎn)去的腳步聲響起,他們改變了方向,去了梅花苑,酈清妍大大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