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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一病去了,他會長久活在痛苦里,直到隨她而去。
“最后嘛,謝你沒有趁我無力反抗時趁人之危,睡了我也罷,喝我的血也罷,你都忍住了,真男人,我敬你。”豪氣地舉起杯子,語氣越發(fā)像個男子。
見人越喝越起勁,終究不忍,捉住手腕,“忘了太醫(yī)如何囑咐的了么?”
酈清妍掙開他,哧哧地笑,“我就是醫(yī)師,醫(yī)術(shù)比他們還高呢,我說能行就能行。你幾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這可不像跟快利落的寧王殿下吶。”
“我替了你的,你莫要再喝?!倍酥嫳M自己酒盞里的液體,又將酈清妍的渡過去,也一齊飲了。病前病后相濡以沫的事不知做過幾多,此刻不過從對方酒盞將酒液倒到自己盞中,實在算不得什么。酈清妍見他堅持,自己喝了幾口,也覺這酒沒甚味道,便聽話止了,改拿起銀箸,吃心來。
一時間棲月喝酒,酈清妍吃東西,又有些相顧無言的意味,卻不像之前那般尷尬,互相得其樂罷了。一個終于不用和別人搶食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所以歡愉;一個覺著自己實在太晚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渾身都是閃光點,怎么看都看不夠,流連的目光帶了欣賞和悔意。
“你是否思考過一個問題。”酈清妍夾起一個豆沙餡圓子放在棲月盤子里,怕全被自己吃光了。
“什么?”
“我還沒遇到母親之前,不過定國公府一個木訥又不起眼的小姐,和大名鼎鼎的寧王殿下相比,身份天差地別。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從相遇,到結(jié)識,到后來發(fā)生的一切,究竟是因為緣分,還是這躲不掉的命運使然?”
“緣分。”棲月想都不想便回答。
“這般篤定?”
“因為我是在遇到你之后許久,才發(fā)現(xiàn)你體質(zhì)特異的。之前對你的關(guān)注,皆因你舉動的不同尋常。”
“有趣?!贬B清妍伸出一根手指轉(zhuǎn)著小碟,嘆了一聲?!拔疫€以為自己的舉動已經(jīng)奇怪混亂到別人根本猜不透我要做什么,結(jié)果根本逃不開你和皇上的眼睛,平白布置了那么多,全為你二人做了嫁衣?!?/p>
“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女子,想以一己之力對抗君王布置了多年的局,這本身就是一件會危及諸多性命的大事,若連這也注意不到,小曒的皇位,我這寧王之位,都可以不用坐了?!?/p>
酈清妍低頭扯出一個笑來,“是我太過自負?!?/p>
棲月抬手,想摸一摸她的頭發(fā),最終沒有貼到那瑩瑩有光的濃黑發(fā)絲上去,僵了半晌,又垂了下來。
“真的就要走么?”
“啊……”酈清妍慢慢回答,“半年前就答應了母親,一直拖著不好。再說留在此處,也沒甚意思。在母親去定國公府接我之前,本就是要走了的,平白耽擱了這半年多?!?/p>
“還會回來嗎?”
“也許不會?!?/p>
“嗯。”頗沉重地應了一聲,手指不由扣緊了,酒盞發(fā)出悲鳴,被微涼的指尖輕輕打開,取出快要捏出裂痕的小盞。棲月偷偷磨蹭著方才被她碰到那處,細膩觸感仿佛還停在上面,“酈家后日啟程去四川,你在那之前走,還是之后?”
“前后腳,畢竟是叔父,年幼時他對我十分疼愛。堂姐妹兄弟些,關(guān)系雖不親厚,終究也是親人,不去送一送,說不過去的?!?/p>
“我……”他想說我可不可以一起,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