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出去了,酈清妍就要解開棲月的衣裳檢查傷勢,手腕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你醒了?感覺怎樣?”
棲月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高熱燒傻了?”酈清妍在他眼前揮舞著五指。
棲月把那只手也捉住,“你方才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緩緩勾出一絲笑來,“兄妹?”
酈清妍一下跳起來,“好啊!你為了讓我背你,居然裝暈!棲月你好不要臉!”
“我只是恰好醒來,聽到了那句話而已?!睘榱俗C明這一點,他捂著xiong口直哼哼,做出因為疼痛齜牙咧嘴的表情。
酈清妍發(fā)現(xiàn)他總有方法讓自己哭笑不得。
“好好躺著,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p>
“我真的沒事?!比缤技疑倥话憔揪o自己的衣襟,生怕酈清妍會把自己扒光一樣,“需要休息的是你,我不會身心和小曒一樣,把你當(dāng)成下人奴隸的?!?/p>
酈清妍有點生氣,咬了咬嘴唇,“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為何總要提起不相干的人?”
棲月微怔,旋即笑起來,“好,那我不提了。”
酈清妍努努嘴,也不知聽了這話,高興點沒有。
那大媽速度倒快,不一會兒就端了個木盆子過來,里頭是熱氣騰騰的水,盆子邊緣搭了一塊粗糙且烏黑明顯是用過多次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帕子,把東西擱在地上,沖著酈清妍就開始嘰里呱啦講話,可憐的她還是一句聽不懂,一臉茫然。
本來在大媽進(jìn)來時就閉上了眼睛裝睡的棲月突然開口,說的竟是和對方相同的語言,不知為何,在那大媽口中異常粗噶的話,被他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出來,如同音樂般好聽。
大媽扭頭去看棲月,然后又是一陣呆愣,呆愣之后才忙不迭回話。山野村婦,在看到棲月這張謫仙般的樣貌之后,還能擅直古頭說話,酈清妍其實蠻佩服她的。
不同于和酈清妍說話時炮仗般的一大扒拉全部襄過來,他倆基本上是一問一答的方式,她則被完全忽略,待在一旁有些傻氣地看著說話的兩個人。
怎么辦,聽不懂啊聽不懂……
在說些什么呢?
酈清妍無聊猜測著,看到棲月和大媽不約而同看了自己一眼,又繼續(xù)說,她突然一個激靈,他們不會在商量怎么把自己賣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里做鄉(xiāng)野壯漢的媳婦兒吧……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配上此時棲月看她的眼神,真是,好合情合理哦……
“瞎想什么呢?”棲月打斷她的天馬行空。
“啊,沒什么?!贬B清妍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大媽已經(jīng)出去了,伸出兩根手指,頗為嫌棄地夾起帕子一角扔到一邊,從自己身上撕下一角干凈的夾衣布片,用熱水揉搓了,扭干攤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