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哎,這就對了,你少給我?;^,老老實實的拿錢辦事!曉得吧?”
溫涼沒有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別說你長得還真好看,跟畫兒上的明星似的,又白又瘦,你低著頭我都光看著你的眼睫古了,怎么長那么長?”
溫涼還是沒有出聲。
那人自討沒趣,也閉了嘴。
三月悄然來臨,溫涼的頭發(fā)長了,有點扎眼睛。
當初在ix那邊時,小靖哥帶他去好閨蜜那里剪的頭。那個長的很精致的男孩子,笑著說自己是總監(jiān),他腰里掛著工具袋,插著十幾把各種各樣的剪刀,剪一個短發(fā)用了快一個小時,認認真真的幫他剪好吹好,還驕傲的欣賞了一會兒。
認真活著的人,真的不管做什么都快樂。
他找護士臺要了把剪刀,想自己剪剪,一個護士小姑娘見了,忙拉住他:“你別自己剪!等中午我休班的時候,我?guī)湍慵舭???/p>
溫涼笑了笑:“男人嘛,不求好看,我自己能剪?!?/p>
護士好像第一次見到溫涼一樣,驚訝的張了張嘴,沒說出什么來。
溫涼了然,她想必也以為他是個精神病,才決定大義出手的,免得他瘋瘋癲癲的把自己剪成癩子頭。也罷,他可不就是個精神病???這么些個月了,也接受了。
護士姑娘挺不好意思的,溫涼這種人,雖然現(xiàn)在是落魄了,但笑起來是不能用文質彬彬形容的,他長得好看,芝蘭玉樹,君子如玉,舉手投足之間可見不同常人的氣質,不會讓人覺得溫潤親近,相反會有點讓人自慚形穢,不敢褻玩,簡直與他沉默坐著哭泣的時候判若兩人。
這種氣質從出生起,在孤傲和驕矜里養(yǎng)成,刻進骨子里,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抹去的。
他自己說了能自己剪,到了衛(wèi)生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很久不曾照鏡子,又不好意思回頭再去找護士姑娘,猶豫了片刻,他慢慢抬起頭。
鏡子里,他的身體上頂著一個長滿黑紫色肥厚褶皺的生物的頭,頂上稀疏的有幾根蜷曲的古發(fā),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恐,鼻孔朝天,腫大的嘴巴大張著,里面歪七扭八的殘牙胡亂的支楞著,一根丑陋的肉|世樣東西取代古頭從他的喉嚨里伸出來。
怪物手里拿著把剪刀,猛地拉住自己的脖領子,驚恐又慘烈的嚎叫著,大聲的不停嚎叫著,那聲音比要殺了他還慘烈百倍,透出濃濃的絕望和懼意,海嘯一般順間撲打進溫涼的腦海。
溫涼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胃里強烈的痙攣,歪頭嘔吐起來,眼淚洶涌而出。
“怎么了?剛才誰在喊?”衛(wèi)生間沖進來一個護士,大概是路過,也不管這里是男廁,她扶起溫涼,急問,“你哪里不舒服?”
溫涼還在吐,她扶著他,讓他伏在洗手臺旁邊涮拖把用的矮池子邊,邊拍他的背,邊問道:“你怎么回事?胃炎?還是吃錯東西了?”
溫涼幾乎是瞬間出了一身冷汗,脖子后背shi了一片,臉色白的嚇人,嘔不出什么來了,胃部還在反射性的抽搐。護士特別緊張,問他:“疼的厲害嗎?”
“沒事,沒事。”溫涼緊倒了幾口氣,“不用管我?!?/p>
“你是溫暖暖的家長吧?”護士問。
“你快出去吧,這里是男廁啊……”溫涼跪在池子邊,哽咽著突然說。
護士噗的笑出來,大咧